“全班第八。”季夫人懒得跟他搞悬念,她捏着儿子下巴,笑得不冷不淡,眉眼里却遮不住骄傲喜悦,“立正川的母亲给我说了,她家儿子全班第十。”
“据说你俩互相鼓励,在一起就探讨学习。我还第一次见你跟谁关系这么好,小惜呢。以前你一口一个奶昔的,现在怎么不提了?”
季元现讪笑几声,他跟立正川何止关系好啊,都他妈好上床了。但给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和老妈坦白。
要杀头的。
现哥眼睛咕噜转,咧嘴扯开话题,“妈,我这才刚回来。您不心疼儿子,干嘛老提别人家的种。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再说了,奶昔和羽子读理科。我们就不在一栋楼,您要关心他,自个儿去问呗。”
季夫人没理他阴阳怪气,指使这小王八去拿牛奶。她手中钢笔转两圈,又道:“说起来,立夫人挺好的。虽是商人,也没那么多弯弯绕。”
季元现捧着杯子脚下一滑,精神瞬间归位。奔波整天的困顿不在,心头直打鼓,“……那啥,你和他妈关系挺好?”
“是不错,自从你们合租,我们经常一起聚会。他母亲喜欢看展,正合我口味。关系自然就近了。”
“你爸不在了,生活也还是要过下去的。”
季夫人语气风轻云淡,她瞥一眼季元现,这货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哎,儿子。屁股上长痔疮了,还是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现哥哂笑,悻悻地摆手,“没,您开心就好。有朋友陪你玩,我高兴还来不及。”
“那我先上楼了,妈。您早点睡,我再去看会儿书。”
季元现转身溜走,拖着行李箱往卧室跑。季夫人埋头继续处理文件,嘴里叮嘱几句,“今天就别看书了,身体要紧,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了!”
季元现利落关门,靠着墙壁,稍感心惊肉跳,他有点忐忑。不知怎的,光是听说他俩母亲关系很近,就觉后怕。
若有一天,他和立正川的事被公之于众,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季元现抱头蹲下身子,后背靠着冰凉墙壁。
不敢想,他真不敢想。
寡淡无味的除夕如约而至,家里门庭若市。季元现懒得应付,就躲在楼上学习。逢人迎笑没意思,客套恭维也没意思。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过年不再代表团圆,年味逐渐消失。红包的喜悦并不能代替原本的期待与幸福感,季元现觉着没劲透了。
季宏安曾在时,季元现老往外跑。他不愿与冰冷威严的父亲共住屋檐下,害怕那根粗硬的教鞭,厌烦一板一眼的教训。
如今季宏安再也不回来了,季元现反倒不知出去干什么。那些疯狂泼野的岁月,在太阳消沉之时,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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