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恭叹息一声,犹疑道:“屠苏他也算太子长琴的转世。”
只这一句话,献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刚刚有所平静的心不由又起波澜,不知想到什么,面上讥讽道:“我可不是悭臾那个蠢货,连人都认错。百里屠苏,他算什么,不过偷得了长琴的命魂而已。”
这一句话,解了欧阳少恭的一个心结,当初蓬莱大战时悭臾对他视而不见,他心中总有几分在意的。如今,他虽一直说自己不是太子长琴,但若真除了这个身份,他的过去,他的来历,他的存在,他的所作所为倒真成了一个笑话。如今,得这一句承认,便也能放开了。
献心中明白,今日她的作为当真是惹恼了少恭,也不好强求原谅,只凄然道:“我今日来此,不过为见你一面,如今你魂魄已全,凤来碎片也聚齐,我也就安心了。我身负职责,不便在此多留,就此告辞。只是今日一别,再见怕是未有时日了。”
话说完,人已不见了,唯余空中一声轻叹和地上的凤来碎片。赤水女子献果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娘亲,那个姐姐走了。”果果以为少恭背对着那个女子,看不到,乖乖的像他报告。
“我知道。”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其中包含的情感却是复杂。知道,他知道她一向如此,他也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原谅她了,只是一时不能面对罢了。她定然也是了解的,所以才会离开的那般果决。
☆、千年
在少恭与赤水女子献故友相见时,屠苏他们几人却入了幻境。
“这是,榣山。”刚一睁眼,几人就发现了自己所处境地,晴雪有些疑惑。不止她,其他几人也是疑惑的,毕竟他们刚刚就在榣山,本以为跟着屠苏进了什么险恶之地,如今这情况,莫不是没上。 “不是。”千觞平时大大咧咧,遇到正事也收了心,仔细一看,少恭、果果、还有那个女子都不在,屠苏也不知去向,而且眼前的榣山与他们刚才所见也有些细微的差别,“这应该是从前的榣山。”
经千觞这一说,几人也发现了不同。
“屠苏去哪了?我记得方才我们明明是一起的,要说那女子是故意要将我们分开,为什么就只隔开屠苏一人呢?”红玉不解。
兰生也十分担心,道:“木头脸该不会有事吧。那女子看着就不怀好意。”
晴雪心中亦是担忧,但对兰生所言却不赞同,她能感觉得到,那个女子并没有想要伤害他们。遂安慰几人,道:“苏苏他一向好运,不会有事的。而且我能感觉到那个女子不会伤害苏苏的。” 千觞也是赞同:“晴雪说的我也同意,恩公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弄明白自身境地,早日脱离,也好早日找到恩公。”
对于千觞所言,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依言而行。
“那边有人来了,我们去……”晴雪话未说完,便见那人直直穿过他们往前去了。有了自闲山庄经历的几人立刻明白了发生何事,唯一例外的兰生后来也是听他们讲过的,如今见了几人自发的动作,自然也就明白了。便也随他们一般,静静看着。
再说屠苏,他如今正在那人的身体里,他能清楚地看到那人所看,能感受到那人所感受到的一切东西,但他不能决定那人的思想,那人也不知道他的存在。或许之前他还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但如今来到了这里,再加上这人身上的衣袍式样,这人的身份立刻明了,而静静观察的几人此刻亦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正是太子长琴。
果然,按照事情的发展,有几个凡人出现在此,捕捉了太子长琴的魂魄。
画面一转,众人已处在一个部落之中,他们所在之地正是铸剑池。剑池中未完成的焚寂剑赫然立于正中。接着一个人拿着少恭的魂魄踏上铸剑池的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上去,这人应当就是铸造焚寂剑的角离了。
一个人有三魂七魄,紧密相连,只有当人死去后三魂七魄才自行散去,只余命魂重入轮回。而角离现在却将太子长琴的魂魄投入焚寂剑中,遭烈火焚烧。
“啊!”一声凄厉长吟响彻天际,却是太子长琴一半魂魄自焚寂剑中逃出,硬生生撕裂魂魄,只听这声音便可想而知有多痛。几人的心不由得随着这叫声震了一震。
旁边看着的人都这般反应,更别说此事确切地感觉着这痛楚的屠苏和身为当事人的太子长琴了。当初简简单单一句“太子长琴不甘成为剑灵,一半魂魄挣脱而出。”怎么能描述出其中的苦痛呢。
眼前场景又是突然一变。一个痴傻儿出现在几人的面前,他向着一个方向走着,路上的人无人过问,更无人阻拦,只有旁边几个妇人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