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比如王权家主又比如蜘蛛精,他们终究是外人。

幽暗的水底世界,看不见任何的光明,清落找到吸引他的味道,一个巨大的巨大的珍贵的贝壳,它散发着温暖的柔和的白色的光,就像童话里人鱼的寝室,紧紧的合闭着没有一丝的空隙,温暖的让人想独占——清落停在贝壳前,就像他无师自通犹如游鱼一般生活在水中一样的,他伸出手,然后贝壳打开了。

有一种东西它就像是刻入骨血的印记,就像是家族的烙印,有一种人叫天子骄子,比如王权清落又比如涂山雅雅,还有一种血脉的继承——天赋技能。

鱼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在水里,青蛙是两栖动物,蛇天生温度低喜欢缠人,雄鹰翱翔于天际眼力好极了,这是他们的血脉富裕他们的能力,清落是半妖自然也有这种天赋技能。

巨大的银白色的贝壳,打开——精致用心的好像童话里公主的寝宫,那不知名的入水般亮眼的薄被,红色的小小的珠子镶嵌在贝壳里,好似是装饰一般在贝壳的边缘处还可以看见上了色的痕迹,不知名的花和青藤相互缠绕显的生气勃勃一切干净的好像它的主人从没有离开过,可是那没有温度的感觉冰冷的散发着腐败的霉味是骗不过嗅觉灵敏的清落的。

清落忽略掉它曾经有一个主人的事实,安心的住了进去,拉上滑顺华贵的薄被他闭上了银色的眼睛——散开来的银色秀发比同色的贝壳更亮眼,安详的睡颜,自然上挑的眼线带着勾人的弧度,浓密如同小扇子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了一个淡淡的阴影菱形的粉色的唇微微上扬,这表明唇的主人似乎做了一个美梦。

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滚落,喃喃自语的,唇不停开合,面容扭曲也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不要,不,滚开——政!铮!救救我,救救我……”

清落猛地惊醒,他不自然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躺在狭窄的犹如棺木的童话贝壳里清落眼睛晶莹如水晶,里头的水似乎随时都会流出来,他无声地喃喃自语,一夜无眠。

多少年过去了,数不尽的时间也无法洗去他们的痕迹,清落一直清楚一个秘密,他才是真正离不开的他们的变态,他回忆着他们死亡的模样,微笑着流泪着紧紧地闭着眼睛不发一言。

手指不由自主的抓紧薄被,血腥味充盈着小小的空间,他趴在那儿好像死了一样。

发现那幅画像是在贝壳上,有红色线条勾勒出轮廓熟悉而又陌生,陌生之中有带着熟悉,那眉眼那五官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拥有的,清落记得他的爱人与这张脸又五分相似,这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更像是他们的组合。

清落失神的抚摸着那副画,感受着凹凸不平,想象回忆着以前,很久很久的以前,清落很少会想起他们,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是过不下的,可是随着年龄越发的大了他就会回忆起他们,回忆一起过去也会偶尔想起他的亲舅舅,落渊想起那些日日夜夜。

落渊,落渊其人清落是分不清是会什么感受,说厌恶吧也没有那么严重,说喜欢吧也不是,说血脉联系吧,他们除了那点血海剩下什么吗?清落也不知道为什么近两年他想他们想他越来越频繁了,简直是有病,要不是实在查不出什么病。

“锦缎,”清落舌头转动,两个字在口腔内打转,带着特殊的味道,清落的指尖不停地缓慢的拂过那个类似花体的签名,很熟悉很熟悉简直要烂熟于心了。

清落闭上眼睛,晶莹的泪水流入银色的发,无暇的脸扑闪的睫毛泄露他不平静的内心,半开的贝壳隐约的亮光暗暗的不是特别亮,银白色的贝壳内红红的珠子散发着温暖火红的光。

清落还是王锦的时候第一个学会的英文单词不是幼儿园的老师教的苹果香蕉,他自懂事以来从没有见过母亲,他学会的第一个中文是“父亲”第一个学会的英文是“”,第一个会写的英文是es的“”,他永远不会忘记父亲挤出一点一点的时间用来教会他写花体,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玩笑。

指尖水流过的感觉,凉凉的,清落的指尖缓慢的滑动,书写着熟悉又有一点陌生的花体,为了他的一句戏言,父亲花了很多的时间学习花体,他一直在用意大利体,那种沉淀在时间里的爱意他又怎么会忘记?

这是谁的贝壳?ta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内心有一个模糊的猜测,清落剧烈跳动的内心非常非常不平静,他辗转反侧也不知在犹豫什么,贝壳内,他一咬牙冲出湖底,在黎明破晓之际,他看着掩盖在山中的建筑,那高山之中的凉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也不自在等待什么,传说在希腊神话之中海妖人鱼是不一样而又有关系的,男性人鱼s是海神的孩子,海妖是丑陋的海中怪物进化而得出的美丽半身人半身鱼的女人,她们美丽妖艳邪气声音可以蛊惑人心,涂山远离海洋,自然是看不见这种生物的,但是海妖人鱼却从大海蚌的的口中听到过——清晨的阳光美好的空气带着微微的毒素,青草的腥味刺鼻极了,篝火升起,家家户户开始一天的生活,突然听见了歌声,那是海妖的歌声。

天空之中看不清鸟类的模样分不清远处青山的高低,鼻尖鼻子下闻见熟悉的烟味,耳边是不知谁在低吟清唱——

“……持有一半的梦尚未回还

愿今生将你的心头填满

一条殊途

绝不回转

一同经历过的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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