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过会再捡回来,还是一条好汉。”霜雪张口叼住了,不想雁北撕下的那块有些大,于是又凑近了雁北,雁北心领神会,张口嗷呜一下叼住了霜雪伸出来的那部分。
肉干很韧,并没有被二人立即撕咬开,轻轻撕扯一会儿发现效果不明显后,雁北干脆放下手中拿着的剩下的肉干,双手搂住霜雪的腰,向前压迫着霜雪,如同狼狗抢食一般同左右甩了甩头,霜雪用力用牙齿扯住才没让雁北将肉干一整块从口中抢走。
“明明你比我像狗,扯肉的动作都一摸一样!”
“跟你学的。”
“你!我还要肉……”霜雪瘫倒在雁北床上,仰头张着嘴巴一副求投喂的模样,好像雁北真的养了一只大型狼犬。于是又撕下一块塞进人嘴里,自己欺身上去,照着霜雪鼓鼓的脸蛋咬了一口,扎了霜雪一脸胡茬子。
这几日都没得空清理,雁北的胡子生得倒快,为那张好看的脸平添几分成熟的男人味,却不像那些看起来形象邋遢的士兵。就连霜雪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雁北似乎也非常吸引人。反观自己,也不只是什么原因,平时流汗倒是不少,但……体毛稀疏,一张脸更是白白净净,带着二十几岁青年特有的朝气。
当初雁北就是被霜雪这种干净的味道给吸引住了,就像他自己的名字一样——如同霜雪般纯洁。
“快给我起来,知道你胡子扎人吗!”霜雪挣扎几下就把雁北反身压倒。
这也是令雁北十分郁闷的一点,霜雪和他实力不相上下,有些方面甚至能够占据上风,在床上时候总不能完全压制住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反扑一口。
这样危险的感觉令他兴奋不已——难以驯服的,却忠心的恋人。
霜雪被雁北忽然炽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也隐隐被勾起了心中的一簇火苗。眼见二人就着一上一下的姿势便要“摩擦生热”,雁北却忽然装死,头一歪眼睛紧闭,嘴角却抿着一丝笑意。
“你不吃了吗?”霜雪戳戳雁北的腮帮子。
“吃你还是什么?”雁北依然没睁眼,仿佛真的要睡觉了似的。
“切……”霜雪把嘴里的肉嚼吧嚼吧吞了,也脱力地从雁北身上下来,扑倒在他身旁。
他们的口粮暂时是没有问题的,但军中并不是人人都会私藏些吃的,即使有也定然是自己吃完了,打仗本来体力消耗就快,自己都填不饱肚子,怎会分给别人。
也只有雁北才会心疼他家小狼狗会饿肚子,将藏了不久的肉干分给霜雪。
迷迷糊糊中,雁北似乎是感觉到怀中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然后小心翼翼将雁北搭在他身上的手挪开,自个儿背对着雁北,也不知在鼓捣些什么。只不过雁北实在太累了,只是强迫自己掀开眼皮看了看霜雪那边,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次日醒来时天才蒙蒙亮,雁北很快从统领那里接到了前去护送粮车到军营中的任务,当统领告诉雁北可以再挑一个人相帮手后,雁北果断喊上了不知何时跑去找白鸢的霜雪。
霜雪远远听见雁北喊他的名字,赶紧将手中一块牌子似的东西收回去,窜到他身边来。
“你他妈到底瞒了我什么,用得着这么吊胃口……”雁北泄愤似的在霜雪头上揉弄着。
“不要摸我头!”霜雪把在他头上作妖的爪子掰下来,直接忽略雁北的问题,道,“粮车多久到这边?”
“不急,该有大半日才到,我们要过去巡查一下必经之路上是否有埋伏之类的。”见霜雪当真不愿意给自己知道,雁北心中竟有一丝不能将人完全掌控其中的失落……但他早该知道的,既然选择了这样的一个人,就要接受他和自己一样强势的事实。
……
“喂,你走错路了,粮车往那边来的。”雁北勒停了马,见霜雪朝着另一个方向去。
霜雪急哄哄拉着自己提前出发,也不知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难道想抓住空隙同自己在野外来一发?
“没走错,你跟我过来。”霜雪神色如常,收敛了平日的一点看似毛躁的神态,倒也看起来十分可靠。
雁北未多问,只是乖乖跟着霜雪。
而后霜雪带着他来到了断红崖。
此时桃花芳菲已尽,韶华不再,桃枝上系着一块块木牌子,红绳从枝丫上垂落,随风飘悠。
“你该是知道断红崖的传说吧。”霜雪低了低头,下马,将雁北带了下来,走到一颗最大的桃树底下。
“怎么不知,”雁北挑眉,他似乎……猜出几分霜雪的目的了,“这断红崖,常年吹着东风,将桃花尽数吹下崖底……”
“那日你我二人坠下山崖,看到的就是这些被风吹落的桃花,顺着水流飘走。”霜雪感叹似的靠在雁北肩上。
“流水无情啊……传说,将刻有自己和恋人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牌子挂在断红崖上的树枝,一直不被风吹落,那这两个人就能长久地在一起。小狼狗,你对我动真心啦?”雁北坏笑着亲了亲霜雪,眼中是点点感动。
霜雪皱着眉头瞪了雁北一眼,“难道你不是真心?”
“不不不!我只是太高兴了。”雁北神情中看不到一丝玩笑意味,双手搭在霜雪的肩上,“狗屁情话咱也别说了,我雁北这辈子就没对一个人这么中意过,霜雪,我的小狼狗,答应我,我们一起活下去,等世道太平了,咱去断红崖下搭个小木屋,一起过日子。”
“好,你他妈也别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