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应该是死士。

死士从小训练,同刺客一般感觉比身体还要敏锐。

即便这亭的四周没有多余人的气息,然而藏身在暗处的死士依旧警戒的将手伸向了腰间的匕首,打量起周边来。可是无论怎么看,湖对面莺歌燕舞,湖心亭四周风平浪静——并没有人!

一干死士依旧将手放在匕首上,继续小心点戒备着。

靠着机关翼在空中悬浮的停滞,来到湖心亭后几乎是悬停在空中的谢知非最后打量着这些死士的方位:

水下两个……西南柱子边一个……亭上一个……梁上一个……

就在谢知非打量这些死士的时候,四周均找不到人的死士开始将头抬向空中。

然而夜色朦胧、星河璀璨,连个鸟的影子都没有,更别说人了。只是死士挑选苛刻,能活下来的绝对不会怀疑自己身为死士的直觉,一干死士还在疑惑,便见亭中纱帷似乎动了一毫。

这风都没有,纱帷怎会动起来?

然而亭中灯火通明,即便是他们这些极其会隐藏行踪的死士提前躲在在亭中阴暗处,也会被人发现。外人若要进入亭中,还未隐藏住身形必定也会被看到,更何况这亭子也就这么大,阴影都已经被他们占了,那还可能给外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干死士不约而同开始忧心,而亭中的徐员外却半点也不担心。

徐员外一双眼睛色眯眯的打量湖岸的那些舞女,心理边琢磨着今晚拉来尝尝鲜,口中边对一边冷淡的徐知府询问:“大哥,那赵大人到底要作何事,我这半年来捞的银子都丢了进去,却连个水花都没有飘起来。”

说到这里,徐员外也不看那舞女妖娆了,侧身好奇的打听:“你们说的大事到底是什么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你不懂。”徐知府拥每没有喝酒,喝的是茶。

只见徐知府端起天青色的茶盏,用茶盖拂了下茶沫:“越大的事,在发动之前,越是要水平如镜。唯有发动前的风平浪静,才有发动后的成天平地。倘若还未发动便已让他人知晓,那么等待我们的,必定是功败垂成。赵大人是辅国大臣,国之巨臂,他要做的事定是天大的事。“

“这样的事若是走漏了风声,你,我,他们,可都活不成。”徐知府捏着茶盖的手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徐员外,又点了点自己。

正所谓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做大事的人自然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酒是沾染不得的,所以徐知府如非必要从不让酒侵蚀自己的清明。啜了口杯中的仙芝竹尖,徐知府不由得又开始惦记起只能为贡茶的蒙顶茶,口中这蜀中名茶自然也就没了什么味道:“那个小妇人解决没有?”

“哪个小妇人……”徐员外几乎隔段时间会借着敛钱财的机会过手嫁做人妇的女子,这半年来不知道接触了多少小妇人的徐员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大哥口中的小妇人是哪一个。

直到徐知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徐员外这才想起来是谁,手在腿上一拍:“哦,你说她啊!大哥你让人跟我说她拿到孔雀翎后,我立刻就把你给我的死士都派出去杀她了,你就放心吧。”

“你这事干得好。”徐知府点点头,算是放心了一些。

虽说孔雀翎的主人一向神秘,但徐知府从这人一年来出手的时候来看,倒像是那些江湖上以大侠自喻的人,这种人满脑子的善恶有报、天道来回,一旦自以为是对的,这些人就会一往无前,最是好用也最是麻烦:“你要知道,这江湖人虽然是莽夫,不值一提。但这莽夫若是蛮横的搅合进来,就容易坏了赵大人的大事。”

徐员外知道自己哥是做大事的,不过三十就已经是一方大员,还同辅政大臣之首的赵大人有了联系,被赵大人外调到这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来做一件大事。

只是这大事听了无数次,徐员外却从未听过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此时又到了这个话题,徐员外心理痒痒的如同猫在饶:“大哥,你总说大事大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

就在这时候,徐员外突然睁大了眼睛,眉心陡然出现一个黑点。

原来是一只黑色劲弩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没入了徐员外的脑颅,没有血花溅起,也没有血水留下,甚至连弩箭的破风声都没有。

徐员外还未说完的话就这么停在了舌尖上,再也吐不出来,就这个往前倾斜的询问姿势,倒在了石桌上。

随着徐员外趴在桌上露出脖颈,在上面,赫然是一枚孔雀翎。一干死士立刻出现,将徐知府同徐员外团团围住,而湖岸边的人也发现了湖心亭的变化。不只是乐师还是舞女,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湖岸顿时乱作一团,侍卫手持刀剑蹬蹬蹬的往这边跑。

徐知府到底见过大风大浪,即便湖岸那边乱成一团,自己的亲弟弟就倒在身边,徐知府反倒是镇定自若:“何方妖人胆敢刺杀朝廷命官,还不赶快现身!”

“他是官员?”

众人不知道如何形容这声音,像是夜最深的寒露那样清冷,又像是沙漠深处的沙哑。声音很近,就在这亭子之中,然而湖心亭中并没有其他人的踪迹,众人汗毛根根倒立,饶是死士也害怕起来。

就在徐知府同死士心中的惊吓越来越深的时候,在徐知府身前的虚空中,慢慢浮现出一个人的轮廓来。这是透明的,虚无的轮廓,然而刹那之间,这看似眼花的轮廓变作了一个人,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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