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顶在青年纸面具上的小尖角,尾骨不经意间紧张地蜷缩了起来。身后传来一声老虎忽然加重的呼吸声,短刀心下猛地一惊,脑中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慌乱中隐约察觉到了面前青年眼角的轻轻颤抖,短刀心下一抖,立刻扭过身子就要飞走,谁知,尾部却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拉扯感,短刀心惊胆颤地往回瞄了一眼,只见原本还在沉睡中的青年已经清醒过来,一双深红的眼眸不掺含任何感情地望着他。

要死了!

短刀奋力甩着尾巴试图从青年的手中挣脱出来,然而抓在尾巴上的手却依旧纹丝不动,甚至还有往那个方向拉扯的趋势。

被抓住就彻底完了,短刀心里无比清楚身后人的危险系数,眼见着就要被重新抓到面前,他心下一狠,忽然猛地转过身子一口狠咬在青年的手上。

忽然,耳畔传来一道砰的响声,一阵小风吹过瞬间激起白皙皮肤上的一层小凸起,短刀悄悄睁开眼睛,突然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青年的面孔,良久,眨了下眼。

啊,变回来了……

第章 好兴趣

越不想遇到什么事就越容易遇到什么, 短刀表示,他对这幸运e的人生已经彻底看透了。

面前的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眼底的冰冷甚至超过了这一阵阵微微带着凉意的吹过的风,让短刀猛打起了寒颤,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视线触及对方紧绷的唇角后, 立刻嗖地缩回了打量的视线。

检非违使。

今生都忘不了的脸, 这辈子他不想再遇到第二次的人。

上一次也是靠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使了些小聪明, 外加上这个人并没有兴趣对自己穷追不舍, 才有幸从这人手里逃了出来,然而即便那样,却仍旧受了那么重的伤。

——那样简直就像被怼了两下还得夹着尾巴跑一样。

虽说窝火是窝火, 但本就是他技不如人, 所以短刀压根也没想过要报仇什么的。避着他走都来不及呢,还能自己往伤口上撞不成, 更不要提如今他体力才恢复了那么一点点,不用说这个人了,就连那只老虎的攻击他都有可能躲不过去!

短刀想象了一下他光着身子, 一爪子被老虎拍在地上,而旁边则有一个青年一言不发地看着的场景, 心尖顿时抖了又抖, 连忙把身子缩了起来。

然而, 因为敌刀状态时短刀尚未脱离青年靠在树干下修长身子遍及的范围, 恢复人身的时候便直接砸在了青年的身上, 这会儿刚一并拢腿就立刻夹住了青年支起的一条腿。

短刀被惊吓到,连忙又想分开腿,然而又想到自己身上没半片衣服,顿时动作犹豫了起来,半张半不张的。

“松口。”

检非违使在这时忽然出声。

短刀一愣,这才想起嘴里还叼着人家的手呢,连忙颤颤悠悠地松开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青年的表情,生怕他一个不满回手就给他一掌。

松开嘴,青年至方才为止始终被叼着的手上明晃晃地印着两排整齐小巧的牙印,在阳光的斜射下隐约还能看到星星点点闪亮亮的水印。

短刀颤抖着抬起手,轻轻地在上面蹭了蹭,待再也看不见丝毫水渍后,他小幅度地挪了挪身子,垂着头乖巧安静地坐到了一旁。

跑?想都不要想。眼下暂时还没有从这个人身上察觉到杀意,如果贸然逃跑说不定反倒会激怒他。虽说这人受了似乎很是严重的伤,但以曾经短刀领略过的水平,追个现在饿得腿脚发软的他绰绰有余,更何况那边已经晃来晃去多时的老虎可不是吃素的!

或许是短刀主动伏低的态度让检非违使些许打消了被惊醒时的警戒感,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委屈巴巴跪坐在一旁赤.裸身子着的少年后,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人类?

不是。

青年放下覆在腰际的手,走到不远处的背包边微微伏下身捡起了一振刀剑——那是短刀一心着急打开包裹便随手放到一边的,之后因为老虎突然把他拱开,他脑袋混沌又紧张完全把这件事忘到后脑勺的本体。

刀剑安静地躺在手里,除了刀刃依旧如崭新般锋利外其余的地方都是破损状态。

青年面色平静地简单翻看了一下,便渐渐坐实了心中的猜想。

毫不质疑,他曾见过这振刀剑。

至于原因除了这振刀剑的主人给了他颇为深刻的印象之外,再有就是这振刀剑实在太丑了。

几个月前,他像往常一样在地图各处寻找那个人的踪迹。已经寻找了很久,持续了很多年,甚至早在历史修正主义的圈子里开始流传着‘某个检非违使一见到敌短就会撒欢冲上去一言不合就扒人家衣服’类似这样的传闻。

被误解成这个样子他其实也很无奈,事实上,他只是单纯地想找刀纹。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想试着和遇到的短刀们心平气和地交谈,但渐渐地他发现,因为检非违使的身份,只要历史修正主义者一瞄见他的身影便会立刻卷铺盖走人,一秒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切都是为了找到那个被扔进历史修正主义堆中的人,所以他变了。遇到敌短就冲上去,压倒,扒衣服,看刀纹……

当然,也不是遇见一个敌短就这么干,除去一些因为某些缘故刀身损毁严重以致无法辨别刀纹的,大部分只要夺过对方的刀剑看一眼便能知道了,所以当初在遇到短刀,发现他的刀剑也是一副被毁坏状态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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