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看得心头发憷,忍不住又贴近男人问道:“这都是怎么回事?”
男人干脆将他搂紧怀里,包住他冰凉的双手,“不怕,待会儿就能知道了。”
混混头子瞧这腻歪劲忍不住插一脚,“这位怎么称呼?三少奶奶?您的番?”
“不是,”男人看着小野猫回道,“我目前还在追他。”
小野猫吓得抬头瞪他,满脸写着“我他妈自己都不知道”。
混混头子看着这不知什么乞丐风潮流的搭配的人,以及他蓬乱的头发和隐约看见刀疤的脸,憋了半天夸出一句,“不愧是三少爷看上的人,别致!”
这人殷勤到这地步八成是有事相求,三少爷刚想开门见山地问,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混着一句少年音——“放开我!”
部长惊愕抬头,脸被痛苦扭曲,嘶吼一声,“不要……”
混混头子更加兴奋,“人来了,好戏开场。”
男人仿佛也看到事情可以顺利发展,看一眼怀里的小野猫,却意外看到他一脸的疑惑,低头轻声问他,“怎么了?”
“这声音……很耳熟……”小野猫思索着刚刚耳熟声音的来源,下一秒就看见被三四个大汉押进来的少年——
少年干净水灵,激动得挣扎使他脸色涨红,但丝毫不影响精致的五官。少年无畏地叫骂着,小野猫终于想起来这声音为什么这么耳熟,它曾经小小地怯怯地说“我们逃吧”,最后绝望地在自己耳边呼喊“上了我,求求你,给我种番!”。
少年的视线与他交接,瞬间安静下来,愣在那里。
周围的人还在疑惑,两个少年同时出声,带着一丝惊喜,“你还活着?!”
气氛陷入诡异的尴尬,小乞丐已经变成了清秀少年,小野猫还是小野猫。
“这是怎么回事?”少年抽离出重逢的温情,急切地质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
少年抬眼四处寻找,终于看清角落的人,即使他埋头缩在墙角,但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只是一声呼吸也可以辨认。
“先生!先生!”少年低身摆脱钳制冲过去,刚触及到那人的衣角就被看守的两个大汉控制住,他不死心地伸手,他的先生却不肯回头看他。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有听话好好藏起来,但他们开的是你的车,我以为是你回来了……对不起……”
少年呜咽的声音把小野猫勾回那个房间那个夜晚。
“你认识?”
“我曾经的朋友,”小野猫不忍地收回视线,“你什么时候才告诉我?”
这倒是男人意料之外的,他决定亲自上阵速战速决,脱下外套交给小野猫,跟混混头子讨了把匕首,拍拍小野猫的脸,“下面你不要插手,只要坐在这里听着就好,无论听到什么只要记住一点,都过去了,你还有我。”说完走向墙角。
“把人交给我。”男人沉稳道。
贴身衬衫勾勒出男人肌肉的线条,不像大汉那样一身腱子肉,是恰到好处地矫健。他从后面接住少年,替小野猫道一声“得罪了”,随后手法熟练地按住两肩的关节,在少年的惊呼声中卸下他胳膊。
埋在墙角的男人听见少年痛苦的呼喊,回头死死瞪住三少爷,“放了他!”
三少爷把人锁在怀里,锋利的刀尖抵住少年脖颈上的大动脉,刚想开口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回头看看小野猫,后者一头雾水。他随即踢了一脚少年后膝,手上用力把他压得跪在地上,踩住他肩膀,把人移出自己怀里,弯腰重新抵住他脖颈。
一旁看戏似的混混头子调侃道:“想不到三少爷是个这么专一的讲究人,少奶奶好福气啊。”
小野猫被这声“少奶奶”搞得脸上发臊,二十一世纪了喊出这称呼也不嫌羞耻。
“你刚上任部长那年,据说公司接到一笔液化信息素的生意,当时是你领人去洽谈,但最后甲方的夫妇两人都在没什么人车的郊外死于车祸,而且两具尸体又很明显的强/奸痕迹,最后公司和警方却都封了消息。这里面绝对有鬼——很简单,说出你知道的,两个人都放,不说他死,你活。”
少年隐隐明白自己为何被捆绑而来,那件事是先生心里多年的痛,他忍着肩膀处的疼痛,柔声说道:“先生你不用在意我,跟你走之后的每一天都是我额外的幸运,我很知足,真的不用管我。”
男人没有拦着少年,他明白少年越是这样说,面前的人就越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