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的结盟那般、只是因双方利益结合而出来摆摆样子,便是那些单纯来看热闹的,亦不免因此对这碧风楼和擎云山庄添了几分好感。

也在此间,礼台上长案已撤,整个仪式亦在司仪的主持下来到了最后互换信物的阶段。

由于某些好事者的赌盘,这互换信物的仪式自也由单纯的【走过场】变成了今次大典上众所瞩目的另一个看点……也因此,当司仪宣布双方即将互赠信物作为盟谊长存的证明时,在场的来宾几乎瞬间全来了精神,靠前的好奇地睁大了眼、靠后的亦是兴奋地竖起了耳朵,就怕一个闪神错过了答案揭晓的关键时刻。

察觉了场中的气氛变化,台上的白冽予神色淡然如旧,心下却已不可免地起了几分荒谬之感——不论台下那些参与赌盘的人究竟是以什么为依据和参考下了注,只怕都逃不了给庄家通杀的结果。原因无他:尽管是东庄西楼的结盟大典,这信物的挑选不是按着双方组织的立场和名义来,而是给他二人当成定情信物来操办的。

实则以白冽予的性子,本也只是打算走个过场,让下属随意挑选些有象征意义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就行了……可他不看重这些,却不代表东方煜也能对此平心以待。过往的【惨痛经历】让碧风楼主这回彻底上了心,立志要在这才典礼上一雪前耻,给情人一份充满纪念意义又名实相符的【定情信物】。

东方煜上了心,白冽予自也不好随意对待。可二人这一较真,结果自然是让这互换信物的仪式彻底变了味,虽不至于真拿出什么太过私人的物品来,所挑选的礼物却也与一般江湖结盟所用的大相径庭。

——至少,当柳三和关阳分别招呼着手下将自家主子预备的物品送上台时,下头瞧着的观众根本没法由给红布覆盖着的物品形状猜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些人如何做想,自然不在台上两人的考虑范围内……见柳三已让人将物品摆好,早已等不及了的东方煜当即献宝似的走到自家备着的礼品前一把揭开了红布,同时满怀期待地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情人。

东方煜这回准备的,是一座三片式的折叠屏风。紫檀木贴金的底座沉稳不失贵气,可更引人注目的,却是三扇屏风上正反面裱糊着的六幅画作。

起始的第一幅,画的是正午时分、某条管道旁一间高朋满座的茶肆;第二幅则纯是风景,话的是一泓位于林间的小小山涧;第三幅则以一座凉亭为题,亭中一人极目远望着前方炊烟袅袅的山村,似乎正翘首期盼着什么;第四幅所绘却是一轮明月高悬下的淮阴名胜南安寺,几道人影交错其间,隐隐蕴着几分透纸而出的杀伐之气……再到第五幅,画的是某个看似乡绅名士所居的大宅前,一道于烟雨迷蒙间、任凭细雨沾衣孤身而立的凄迷背影;至于最后一幅么,画中的主体是一座幽静雅致的院落,每一丝细节都描绘得十分到位,甚至凝神细瞧,尚可瞧见院落门牌上的【清泠居】三字,以及院落深处一扇半掩窗棂内垂落的素色床帏。

这六幅画全是出自于东方煜的手笔,若将任何一幅单独拿出来去赏评,都必能得到诸如【意境深远】、【人物趣致跃然纸间】之流的高度赞誉——偏生这六幅画现下却是凑在了一块儿,还组成了一座屏风,让在场不论懂画还是不懂画的人都为这看似模糊的关联性瞧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可东方煜自然不在意这些——他对自个儿的杰作十分满意,也不避讳众人的目光便同情人邀功似的问:

“如何,冽?这次的礼物可还够分量么?”

“自然……楼主这份礼物委实有着相当的纪念价值。如非上头所绘、所记念的这些经历,怕也不会有你我双方今日的结盟。”

东庄西楼今日的结盟本就是奠基于二人的感情上,是以白冽予这番应答倒也不算扭曲事实,这才让下头看得云里雾里的观众们多少弄懂了这么份礼物的意涵。

这厢碧风楼献完了纪念意义大于实质意义的【宝】,接下来自然就是擎云山庄展现诚意的时候了……思及自个儿备着的礼物,白冽予眸光一转、唇线一勾,却是略带深意地朝情人绽出了一抹醉人笑靥:

“冽予不似楼主书画双绝,是以备上的赠物仍是以实用为主……请看。”

语音初落,他已自扬手、轻巧地揭开了一旁关阳捧着的托盘上覆盖着自家礼物的红色绸子。

托盘上搁着的,是两样远比那座屏风的体积小上许多的事物。其一是搁着几个药瓶和两个瓷罐的玉匣;其二则是几条颜色素雅、似腰带又似绳索的绸缎状物事。这几样物品——尤其是那几条腰带——虽也有些让人摸不透,可和方才那个莫名其妙的屏风相比,自然是要来得【正常】许多;而身为赠送者的白冽予也在众人瞧清后从善如流地再度启唇,说明道:

“玉匣中搁着的,是冽予师门秘传的几种灵药,分别是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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