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事情一直按照金。佛莱明的意愿发展着,虽然表面上,一切出自民主的投票。事实上,民意是脆弱的,只要一点点的不安全感,人民就会把新任付给政府,将自己的权利心甘情愿的交出。而金。佛莱明正是玩弄民意的好手。他知道如何巧妙的煽动人民的情感,让事情按照他的想法进行。戴维为此深深地佩服着他的父亲,他是一位真正的领袖。而政客的手下,谁又没有一笔子黑帐呢。
但是这一次,这种决定,实在是既粗鲁又愚蠢。戴维不能同意他的做法。
“相信各位也应该知道,让司渥开刀的风险。如果司渥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如果司渥完全恢复记忆,他也会同时记起的是他当初植入病毒的原因-他最亲爱的姐姐。你们凭什么认为,在意识到他的姐姐的死讯后,倔强如他会把破解的法子告诉我们?我想当前各位应该想着依靠自己的力量。我不得不承认,我们过分依赖全面监控系统,而失去了起码分析案件的能力。先生们,全民监控只是一个工具,他并不能代替人的智慧。”
会上的他是这么冷静回答的,也因此换来工作组成员同意他继续监视司渥,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父亲不会有太多的耐心,这就说明,如果不能尽快解决问题,他就不得不开始要担心司渥的安全了。
他坐在车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开钱包。钱包里有一张男孩的照片,和司渥一样,有着褐色微微卷曲的头发,和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他轻轻地抚摸照片上男孩的脸,感觉自己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才启动了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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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渥醒来时,戴维正在书房看书。他的眼镜撂在了一边,抱着胳膊,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再思考些什么。
昏黄的灯光下,戴维的背影很宽。
感觉到响动,戴维迅速戴上演镜,回过头来,在看见门边司渥瘦弱的身影时,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儿?”
司渥小声地问:“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医生来看过了,说你没有大碍,只是不能太激动。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的,有一个记者,想要采访佛莱明家,找上门来。”
“哦?”
“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也帮不了啥。”
“别担心,你会想起来的。很快,我相信。”
象往常一样,戴维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但是司渥不难注意到他脸上的倦意。“工作很棘手吗?”他很小心的问,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似乎十分吃惊于弟弟的关心,戴维有了一秒钟的停顿,然后微笑着回答:“是的。”
“要和我说说吗?”司渥的脸微微有点红,手指沿着门框不安的抠着边缘有点脱胶的墙纸。“我也知道我是什么都不太可能帮得上忙。但是如果你单纯需要一双倾听的耳朵的话。。。”
戴维的笑容加深了,他说:“其实,你或许可以帮忙,你毕竟念过数学和计算机两门学位。”
司渥难为情地低下头:“那位记者告诉我,我没能念到毕业。”
“那是因为你在那里,已经学不到更多的东西了啊。”戴维轻松的回答。“坐,让我好好解释我头疼的问题。你或许听说了,全民监控的系统是由佛莱明家一手策划建立起来的。但这套系统如今收到计算机病毒的侵扰。不知道是影象摄制还是传播系统出了问题,目前很多监控系统都已经瘫痪。咱们住的这条街区,基本上已经不在监控之下了。虽然所有的工程师都在努力的想要找出病毒的程式,但是至今都没有突破。内森已经很多天没合眼了,这也是他不能来看望你的原因吧。”
“如果你愿意试一下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电脑系统装置。”
“我不一定行的。”司渥没有把握地小声说,他的心里有些不解,戴维似乎过于热衷让他来解决这个病毒,尤其在这么多专家都无法解决的情况下。是兄弟间无条件的信任吗?司渥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感动。
戴维站起来拍拍弟弟的肩膀:“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司渥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戴维,我还有一个姐姐吧。我听说她的名字叫海伦,她很忙吗?”
戴维怔了一下,但是那点犹豫十分短暂,因为他很快地给了一个让司渥安心的答复:“不,没有什么比她心爱的弟弟更重要,你马上就要见到她了。”
戴维没有骗司渥。司渥果然在两天后见到了海伦。
那天戴维在早上九点左右出了门,说是要去接飞机。他没有说接谁,于是司渥也不问。
只要戴维不主动告诉司渥他的去向,司渥就尽量不问。并不是出于漠然,而是单纯的害怕自己太多的问题让他的兄长犯烦。事实上他有无数的问题,但他又深深的忧虑他的那些问题的答案或许不是他想知道的。从他的一点点过去的痕迹看来,他可以推测自己曾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一个现在的自己如果接触到都会吓一跳的人。那个人甚至可能是惹人嫌恶的。戴维每次在不得不说起他的过去的时候,总是用一种安慰的,尽量为他的行为找借口的语气。那种显然的善意,是一个君子不言人恶的善意,让司渥更加担心自己的从前。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开始回想他所知道的自己。他从学校退学,一无所长。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