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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小畜生再来欺负你,我就去报官!”小蝶愤愤的说,手上一刻不闲的在给胡嫣儿擦药。
胡嫣儿淡然笑着摇头:“等她们大点就不会胡闹了。”
“那群弱智怎么可能长大!不给他们颜色看他们会一直欺负你。”
“小蝶不就已经长大了吗”
林小蝶闻言身子一震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她,因为当年,她自己也是那群孩子当中的一个。
胡嫣儿原是大城镇的外来居民,刚来时村民们见她锦衣玉帛衣着华贵,且对大家都十分大方友善,村民都把她当公主一般以礼相待。
可不知何时传言四起,说那胡嫣儿原本乃是都城名妓,从良后嫁入高官子弟府中,后被夫君的长辈嫌恶,便一纸休书将其逐出了家门,才沦落到这样不知名的小村落想要隐世。
至此后村民渐渐对她嗤之以鼻,甚至有民妇怀疑她勾搭自己丈夫换取钱财,又苦于抓不着证据,便常常暗地里教唆自己孩子,辱骂作践胡嫣儿,妄图将她逼走。
林小蝶的母亲一向善良淳朴,且跟她父亲夫妻恩爱,自然不会教唆女儿做什么坏事,可怎奈其他孩子都在玩的“游戏”,如果林小蝶不参与,那就会被孤立,所以她也就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作践胡嫣儿的小队伍。
直到一场大火烧毁了林小蝶的房屋,无情的带走了她的父母,让她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村民见她可怜,一开始的时候有一顿没一顿的供过她吃饭,但却没人打算真正收养她。
有日她在村里晃荡的时候,胡嫣儿曾轻声探问她是否吃过,当时的林小蝶觉得十分羞辱,还拿起地上的石子去砸胡嫣儿,然后迅速跑走了。
几日后的一场大雨,让林小蝶冷的四处敲门,却无人搭理,她蜷缩着身子躲在房檐下,四肢僵冷,嘴唇发紫,心想自己怕是就要这样冻死去找父母团聚去了。
神智迷糊中忽然听到有个甜柔的嗓音在急切的唤寻她,抬眸发现不远处一个粉衣女人举着油纸伞四处寻望呼喊她的名字,恍惚中林小蝶觉得那是母亲的身影,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抬手,大声回应。
那女人循声发现了屋檐下蜷缩着的林小蝶,遂即飞奔过来,溅起了一地的雨水,将那粉色的裙裾染得污泥潮湿。女人撑着伞慌忙蹲下身子要扶起林小蝶,这才让她看清,这原是那“下贱女人”胡嫣儿。
林小蝶立刻挣脱推开她,可双脚已经麻木冻僵无法跑开。
胡嫣儿心知她嫌弃自己,只能蹙着眉头心疼的看着林小蝶,许久才轻声劝道:“你先去我屋里暖和一下身子,我在外面候着不进屋去,雨停了你再出来,好不好?”
“不..不要你管,我不冷...不冷....”林小蝶牙齿打颤的呢喃,说完便没了知觉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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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乌云蔽月,窗外寒风凛凛。林小蝶吃力的睁开眼,屋内烛火昏暗,勉强才看清胡嫣儿焦虑的脸。
胡嫣儿见状欣喜唤道:“你醒了!”
林小蝶似乎羞于与她面对,良久不答,默默别过头去。
胡嫣儿见状也心中有数,倾身对她嘱咐:“床边的姜汤你一会儿记得喝,我这就出去,你好生歇着。”
说完她便披上准备好的厚衣,起身疾步出门。
推开门的刹那,身后传来林小蝶羞涩的声音。“大姐姐...”
胡嫣儿身子一顿,低头不语,待林小蝶再次出声,“谢谢你....”
之后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胡嫣儿收养了林小蝶,林小蝶问过她为何收留她,胡嫣儿说自己也是父母早逝,从小孤苦,流落青楼,以至一生坎坷,她希望林小蝶能代替她好好重新活一回。
两个孤女相依为命,互相取暖,日子倒也不那么难熬。直到有一天,去集市买菜回来早了些许的林小蝶,推开门看见屋子里慌忙穿衣的一对男女之后,生活陡然不那么轻松了。
“为什么?”林小蝶冷眼看她。
“对不起....”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林小蝶眼中满是绝望。
“对不起...”胡嫣儿双手挡着脸,状似羞愧至极。
林小蝶不再言语,只是讽刺的冷笑了一声,转身举步出门。
胡嫣儿哭着扯起她的衣衫,哽咽道:“小蝶....我知道自己没脸面对你,我什么都不会,原本剩下的积蓄拮据度日勉强也只能过十几年,可我有了你,我不想你跟着受苦,这两年提前花光了积蓄,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
林小蝶顿步不语,许久后转身对视胡嫣儿,四目相交皆是泪眼迷离,两人相拥而泣。
胡嫣儿对林小蝶发了誓,以后绝不再犯,为了挣钱维持生计,她们决定随村民上山采药卖钱,可村民排斥胡嫣儿,林小蝶只好只身随村民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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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十几个村民行走在山林小道,前方是无边无际的苍翠绿林,林小蝶仰头活动了一下脖子,一眼瞥见右前方不远的梧桐树上,一个六七岁的紫衣小女孩坐在树枝上悠闲地晃着腿,好像在看他们赶路。
那孩子生得十分精致可人,披散着长及脚踝的乌发,夕阳余晖投在她质如冰雪的侧脸上,宛如透明一般。
林小蝶跟着人群很快路过了那棵树,却忍不住回头张望,那孩子也站起身扶着树干看向林小蝶,一脸好奇的歪着脑袋半张着口,样子呆呼呼的十分憨趣。
惹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