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王公们十分惊讶,在一旁面面相觑,巴图又怒吼数声,显是在宣布贺沫帖儿的罪行,那战士满脸鲜血,冷笑不语,也不抬头。
“他是什么人?”游淼低声问道。
李治锋道:“平南军七大统领之一。”
“是贺沫帖儿的旧部?”游淼低声问道。
李治锋道:“算不上,不过他代表一股军队的势力。”
手下人将那鞑靼军官押走,巴图手臂上还带着箭杆,游淼担心地远看,巴图在百忙中看了他们一眼,颔首示意无妨。
“咱们跟着走。”李治锋小声道。
巴图简单包扎了箭矢,便带着手下回去营地,王帐外巡逻森严,李治锋入内,求见巴图,却被侍卫拦住。李治锋道:“不见也无妨,只是我部下放心不下,想前来问一句,陛下的伤势如何?”
“是方胜?”巴图在帐内道:“进来罢。”
李治锋与游淼进账,见宝音太后,兰沫音都在,帐内还坐着两名军官。而军医正在为巴图包扎手臂,那一箭入骨极深,游淼吓了一跳,忙上前看伤势。那一下关心确是发自内心。
“我看看。”游淼道:“箭上带毒么?”
“带毒。”巴图道:“但昨天晚上我的卫士已经偷出药来了。”
游淼解开绷带,见伤口无毒,约略放心了些,巴图道:“你还会看病?”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游淼说:“帮着给将士们看过病,先让毒血流出来,待会再包扎。”
从前鞑靼人南侵,京城告急的那几个月里,游淼确实临阵学了不少治疗箭伤,刀伤的方法,待得拔完毒,他才给巴图重新包扎过一次,止住血。
宝音太后脸色森寒,帐内谁也不敢说话,巴图朝李治锋道:“沙那多,请坐。”
巴图脸色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还是紧张所导致,拿着杯子的手不住发抖,示意李治锋与游淼坐到一旁去。
游淼也不敢多问,就在这沉默的环境里坐着,等待宝音太后开口。所有人仿佛都非常紧张,他们要做什么?巴图忽然又道:“沙那多,待会若情况不对,还需要你出手帮忙。”
李治锋微一颔首,游淼目光一扫,发现气氛不对,再联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
是了,巴图一定在帐篷内埋下了刺客!要对付谁?
正在紧张时,帐外传来鞑靼人的通信,贺沫帖儿到了。
那一刻游淼的心情简直是紧张得无以复加,贺沫帖儿大步进帐,看了四周一眼,注意到正在喝酥油茶的李治锋,冷笑。
贺沫帖儿朝巴图问了句话,宝音太后却是开口答了,巴图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还朝贺沫帖儿笑了笑。
贺沫帖儿也注意到周围的布置了,正在警惕要如何脱身之时,巴图却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兰沫音,兰沫音交给贺沫帖儿。
游淼几乎能从他们的对话里猜到实际内容,定是巴图在询问贺沫帖儿,与达列柯之事。他会动手吗?
贺沫帖儿看完信,自若将信一扔,轻松答了几句话,巴图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变得严厉而不客气,贺沫帖儿却略带忿色,回应了句什么。紧接着,是一串飞快而激烈的争吵,巴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一拍桌,吼了句话。
那一刻,游淼知道,马上就有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在巴图拍案之时,帐篷后的隐秘处一破,刺客冲了进来!
贺沫帖儿一声大吼,咆哮道:“我先杀了你!”
说毕贺沫帖儿出手直取宝音太后,宝音太后脸色苍白,朝后躲避,两名刺客一左一右护住太后与兰沫音,被贺沫帖儿一拳捣中面门,哼也不哼一声便头颅碎裂而死!
帐内一片混乱,巴图未料贺沫帖儿全力出手,竟是能将自己手下一招格毙,然而就在这么阻得一阻的瞬间,宝音太后已被保护了起来,贺沫帖儿冷笑,要夺门而出,却在经过游淼坐席之时伸手抓来。
游淼:“!!!”
李治锋的速度比贺沫帖儿更快,贺沫帖儿左手一动,李治锋便倏然起身招架,贺沫帖儿一招直拳,李治锋左手变掌,抵住贺沫帖儿铁拳,右手从贺沫帖儿左臂下穿过,抵住他的肋下。
好机会!游淼心道这下借机会杀掉贺沫帖儿,就再无顾忌了!
然而贺沫帖儿却出腿横扫,右臂搬住李治锋胸膛,倏然改力,将李治锋搬得仰天翻起,摔在地上。
游淼简直浸入了冰水里,他尚是第一次见到,与李治锋势均力敌的人!巴图连胜催促,刺客们蜂拥而上,眼见竟是不敌贺沫帖儿一人之威!游淼暗道巴图也太大意了……就在此刻,只见贺沫帖儿又放倒两人,一掌切向游淼脖颈最脆弱之处,眼见就要将游淼毙于掌底之时,李治锋又从后方偷袭。
两人缠斗不到五招,李治锋又被贺沫帖儿推飞出去,撞垮了桌案,哗啦巨响,巴图冲上,游淼见贺沫帖儿一拳已到面前,下意识拉开巴图,矮身闪避,同时以掌迎敌,推开即将扫来的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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