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丹半晌不得言语,兵部尚书道:“还是聂将军有更好的办法?”
聂丹只得道:“眼前没有。”
赵超沉吟半晌,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一策。”
赵懋却睁开双眼,说:“超儿不需再说了,照这么做就是。皇儿协调户部,兵部事宜,超儿接御林军与京畿军总管调动,你二人须得好好配合。”
赵超眉头微拧,赵懋却不容他多说,吩咐道:“都退下罢,明日早朝时将折子上来,今夜聂丹与蓝鸿便前去整兵,一夜须得办妥,早朝后朕为两位将军壮行。”
大臣们纷纷告退,太子却以眼神示意游淼在御书房等着,别跟着走。
人走光后,太子开口道:“父皇。”
赵懋闭着眼,却说:“你们也下去罢,早点歇息。”
太子一怔,继而只得说:“儿臣告退。”
游淼知道太子与赵超都有话想说,但赵懋都不容他们多说,太子离开御书房出来,沉默片刻,李延正等在廊下,微微躬身。
赵超与聂丹则在花园另一侧说话,见太子等人来了也不避他们,太子走到跟前,说:“三弟。”
“大哥。”赵超一颔首,太子说:“辛苦你了。”
赵超点点头,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说:“我朝大哥讨个人。兵部之事繁琐,实在忙不过来,能将游子谦借我一月不?”
太子笑了起来,看游淼,游淼心中一凛,不知赵超起了什么心思,居然敢当着太子的面要人,略有点踌躇。太子问:“游子谦,你去么?愿去就去,反正这些时日里,任命文书未曾下来,李延会协助我调理户部,兵部一应事宜,你愿留在我身边也行,或是换李延去协助三弟?往来宫中,也好互通有无。”
赵超一听这话便说:“我自然都是可以的。”
游淼看了李延一眼,会意道:“殿下有命,莫敢不从。”
赵超点头招手,游淼走过去,太子又笑道:“三弟,这次咱俩一定得打个胜仗。”
赵超笑了笑,说:“大哥放心。”
两兄弟分开,赵超刚转过身,脸色便沉了下来,与游淼饣ㄔ埃宫中已备好马车,赵超吩咐:“回府。”两人便上了马车。
中秋夜,一轮皎月分外圆,游淼只觉应付这些人,实在累得很。个个说话拐弯抹角的,话里带话,疲惫吁了口气。
“喝酒了么?”赵超问:“没事罢,前几日中暑刚好,生怕你在御书房里闷着了。”
游淼摇头,说:“太子倒是好说话,会把我借给你。”
赵超说:“你当他真的是帮着我呢,他要问你什么话,你能不说么?”
游淼一想倒是,太子也不是吃素的,多半已觉得自己投向李延,李延也不知在太子面前说了什么话,这下他临时起计,把自己安插在赵超身边,这手段……赵超也不等他提了,索性自己就将游淼要了过来。
游淼道:“我发现我有点看不透你大哥了。”
赵超说:“现在不是跟他玩心眼的时候了,你既然过来,咱俩就以不变应万变吧,把该做的事都做了,来日父皇和他问起,你照实说就是。”
马车摇摇晃晃,游淼还有点虚,便趴在车窗旁,看着中秋夜五光十色的街道与熙熙攘攘的行人。
赵超带游淼回府,府上全是武将,坐了一排,等着赵超回来。
“三殿下!”
“三殿下……”
唐晖见着游淼,便朝他点头打招呼,游淼知道这时候没自己什么事,多半今天晚上赵超也不会放自己走了,遂出去找了个家丁,吩咐道:“你到国子学僻院去,从后门进去,找一个叫程光武的人,让他送点吃食和茶叶过来,再来个人听使唤。”
家丁去了,赵超在厅里和众武将谈事,都是关于边疆的事,游淼在一旁拿着他的地图看,好几张,都是边疆一处直到中原的羊皮地图,详细到山川河流的分布,甚至哪里有树林,哪里是平原、丘陵、山谷,都一一标注出来。
游淼边看边听,赵超转述了帝君的安排,武将纷纷郁闷不已。
“江南征调回来的都是新兵,要怎么打?”一名武官道。
另一人则说:“万一聂丹和蓝鸿那一队兵力不够,就只能从京畿抽调,这些新兵一上战场,势必又要……”
武官打住了话头,众人缄默不语,赵超却是无所谓,说:“我明天早朝时会再上一道折子。”
“实在不行。”一人道:“就群臣请命算了!”
赵超马上道:“不不不,聂大哥也不一定就会被拖住,看吧。情况不对我再叫你们,都各自回去准备,今天夜晚,只怕都不得安生了,先回家跟妻儿说一声,晚上家里会有兵部的人来,明天天明时分就要整军了。”
武将们纷纷拱手告退,一下厅内又静了下来。
游淼坐在案边,翻过所有地图,说:“这几年里,你一直在做这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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