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怎么得了。”
肖以默望着田园笑:“他现在还行,能说会道。”
田园低头,脸红。
田母也看着他笑:“现在要还是那么笨,就不得了了!”
田园幼时并不像一般小男孩,到处调皮捣蛋,他不合群,总是一个人躲在一处玩,看书画画发呆。越大越不合群,也越不爱说话。上了大学后,似乎又好了点。
田母感叹:“有时候他长时间不说话,我们都怕他哑掉了。”
田园终于插嘴反驳:“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他没跟任何人说过他不爱说话的原因,他记得有一次他喊父亲,父亲在跟姐姐田秀玩,没理他。后来,他就不爱喊人,大家说他奇怪,他也就慢慢的不爱开口讲话。到了初中后,发现对男生比较感兴趣后,更加没办法主动开口跟人讲话,怕多说多错,怕一不留心就暴露了心中的秘密。高中更加孤独,一场暗恋接着一场暗恋,更加没办法开口多说什么,只能把一切都放在心里。慢慢的,沉默就成了习惯。大学后,为了兼职打工,才开始学会如何讲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肖以默看着他,他也偷偷的看过来。
两人的小动作被田母收到眼里,她别过头给自己倒了杯水。
吃完饭,肖以默提议:“去南大走一走吧!”
田母听到南大,就问田园:“这不是你大学吗?”
田园点头说是。
田母又回忆起往事:“当年你来学校报道,你爸想送你到学校,你说不用。后来你爸难过很久。”
田园当时不让父亲送是因为路费太贵了,他并不知道父亲因此难过的事。在父亲去世后,被告知这样的事情,难过和后悔,什么都有。
走到南大门口,田母喊田园:“给我用手机拍一张。”
没等田园行动,肖以默把他推到田母身边,用手机给两母子拍了一张,镜头里,两母子都不上镜,笑容很僵。因为天黑,照片拍得不好。
但田母看到照片,很开心,说:“赶紧给你姐发一张。”
肖以默道:“阿姨,改天白天再带你过来看看,带相机给你拍,洗好照片带回去看,好不好?”
田母觉得这样也行,笑呵呵的答应了。
田园却很珍惜那张照片,让肖以默传他一张。
“这是我跟我妈第一张合影。”田园小声跟他解释,肖以默惊讶。田园低头笑的低落,肖以默偷偷的抓住他手,然后又马上放开。
校园里到处都是学生,骑着自行车、、拎着水壶来来往往。田母看着那些学生问田园:“你曾经也这样?”
田园点头,不过他不像那些学生,身边围绕着那么多朋友,他总是独来独往。
有个男学生载着另一个男学生从身边经过,坐在后座的男生紧紧抱着前面男生的腰,嘴里还开心的大声哼着找不着调的英文歌谣。前面骑车的男生大声嚷嚷:“难听死了!”
两男生亲密的样子并没有引来任何人异样的眼光,倒是田母多看了好几眼。
肖以默还叹:“年轻真好!”
三人走到篮球场,里面打着大灯,黑夜照得跟白昼异样。田园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甚至停下来观看。很多男生光着膀子在里面打球,有球滚到田园脚边,球场上的男生挥手大喊:“同学,帮忙扔过来下!”
田园捡起球,想起旧人,百味夹杂。他运着球走到场边,起跳抬手挥臂,手腕下压,中指波动球,球旋转着飞出去,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应声入网,一个标准的空心三分球。
有学生鼓掌:“好球!”
肖以默站在田母身边,远远的冲他打口哨。
田园转身回来,肖以默笑他:“宝刀未老!”
田园低头笑:“我打了四年篮球。”因为刘央。如果独自一人,他是不敢回南大的,往事太多,每一处都有回忆。虽然不再做那个梦了,可是想起刘央,总还是有些无法明说的惆怅情绪的。有些东西,也不是说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三人刚准备离开篮球场,有个光膀子的高个儿男一身汗的冲到田园面前,盯着他看了几秒,伸手大力的拍他肩膀:“还真是你啊,田园,多久没见了!”
三人都愣了,还是田园先反应过来,认出高个儿男,他们班的同学,高咏。虽然大家当年关系一般,但很久没见,高咏显得很亲热。
两人停下来寒暄,田园不善言辞,都是高咏在说,他毕业后工作了半年,又考回学校继续念研究生。
“周日我们有个同学会,班长通知你没?”高咏忽然提到。
田园摇头,他没有收到过刘央的短信,电话也没有。他想起之前没回的短信,心想,刘央或许把他号码删掉了。
高咏大咧咧的:“可能没你联系方式吧,你把电话留我一个,到时候告诉你地点!”也不管田园说去还是不去。
想到刘央会去,田园犹豫。田母推他:“去吧!”肖以默也挑眉鼓励他。
高咏要了他号码,一再叮嘱道:“你小子来啊!”
田园勉强答应,等高咏一走,他就偷偷叹气。肖以默悄悄问他:“怎么了?”田园摇头回:“没事!”
肖以默想他可能是不大愿意参加同学会,他知道他不喜欢热闹,也就没有多问。
晚上回家,因为第二天要去医院挂号检查,田母洗完澡后就回次卧躺下了。
田园和肖以默留在客厅看电视。等次卧门关上了,肖以默戳田园,问他:“你睡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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