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钱难挣,老实说,这是一辈子的事,他有点后悔上这条船了。
如今海关越来越严格,孙炳秀接触的都是缅甸老挝那一块,常常云南福建老头跑。
一单单生意坐下来,老谭每次都陪着孙炳秀,他有啤酒肚,微胖,未语三分笑,像个胖乎乎的弥勒佛,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孙炳秀知道,他是来监视自己的。
慢慢的,孙炳秀也感觉那里不对劲,这生意的数额越做越大,上面那位说好给自己允诺的官职却迟迟没有兑现,孙炳秀每次跟老谭开口谈这件事,老谭便岔开话题:“咱们那好好干咱们分内事,别的就让大人物想去吧,你说是不是,阿桃。”
阿桃是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虽然长得清纯可人,底子可不干净。
孙炳秀开始怕自己还没等到当官就要被掏空身子,他好几次都拒绝了阿桃,老谭知道了只是笑笑,然后给他换了个妖艳的女人。
某天半夜从酒店大床上醒来,女人正在浴室冲澡,雾蒙蒙的毛玻璃上倒映出女人窈窕的身段,孙炳秀抽了口烟,看过去,那一瞬间他恍惚回到了婺州,刚和沈柔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
☆、第 28 章
他挺喜欢沈柔的,说实话。漂亮得像一阵风似的女人,谁不想抓在手里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她发现他做的那些勾当。
孙炳秀出身不高,毕业后在体制内待过,受不了诱惑下海经商,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开始意识到还是当官好办事,于是投靠了当时的婺州市长,后来市长倒台,他反而没事,当然是因为提前得了消息,转而投靠上面这位。
总的来说,他的人生还算得心应手。
只是近来他慢慢感觉,上面这位估计出了什么事,突然需要大量的钱,原本只是三个月做一单,如今要两周一单,且金额巨大。
难免引人遐思。
“我想见见小邺。”
孙炳秀看到沈柔看给自己的短信,把手机丢到一旁,往床上一旁,身旁女人温热的躯体蛇一般贴上来,他伸手搂过去,低声笑了笑:“这么迫不及待?”
“讨厌。”女人被他作乱的手指弄得咯咯咯娇笑。
他心中有道被冰雪撕扯得越打越大的口子,如今也只有靠这红颜枯骨才能勉强抵御。
沈柔想见儿子?他一面沉湎于yù_wàng一面分神,他也想,那是你想就能办到的事吗?
儿子不当人质,他怎么赚钱。干大事的人就要舍弃小情小爱,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梁晃把热饮往李殊面前一送:“凉了。”
卫延看他理所应当地支使李殊很不满意,他都不敢这么对饲主,他一把抢过杯子,一口大白牙笑得不怀好意:“我来。”
李殊没有阻拦,梁晃看着卫延的背影,对李殊摇了遥头,有些惋惜地说:“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人,像孩子一样不懂事。”
李殊不料他会说这个,愣了愣,也看向在流理台上忙碌的卫延,他被咖啡烫到手手忙脚乱地样子,李殊看着看着,眼角眉梢渐渐攀上一抹温软笑意,她轻轻说:“我喜欢简单的人,而且他也喜欢我。”
梁晃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你说他,他要是简单可就没有再复杂的了。”顿了顿,他重复道:“你真的确定自己对卫延的感情?”
李殊瞳仁颜色浅淡,在暖黄的灯光下像两枚精致的琉璃,泛着淡淡的光泽。她垂着眼,似乎在沉思什么。
“你不喜欢他。”梁晃去下了结论,他端起李殊面前的杯子喝了口。
“你不是喜欢简单的人,你是喜欢他像小狗一样听话,人形俊美,好看的人总是容易招人喜欢,你只是习惯他这种温驯的态度。要是他哪天违背你的心意,你就不喜欢他了。这种喜欢只是对宠物的喜欢,不是真正的爱。”
梁晃说完后,有一刻钟,李殊都没作答。
卫延端着烫手的咖啡杯回到茶几边,笑嘻嘻地吆喝道:“来,尝尝我的手艺,异界那些妹子求着我我还不做呢。”
梁晃看他那样就知道他一肚子坏水,挖了个坑等着自己跳呢。以为他才不会上当,呵。梁晃转头对李殊笑笑,目光诚恳,温和地说:“李殊,这可是卫延做的,你不想尝尝吗?”
卫延连忙按住李殊的手,眨眨眼,递了个眼神过去:“小殊,你想喝我另外做。这个就让给客人吧。”
李殊见状想说什么,梁晃迅速岔开话题:“接下去还听吗?”
夜路走多了也容易撞鬼。
孙炳秀没来得及得意多久,沈柔就把一份检验报告寄到他下榻的酒店,一封文件——孙炳秀看了会儿,愤怒地把它撕了个粉碎。
文件上白纸黑字地记录下病情——hiv阳性。
这可不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老谭找到孙炳秀让他处理最后一桩生意,完事后就送他去国外最好的医院治疗,据说那里曾经出过一个全球唯一治愈的hiv病人,然而概率仍然十分不可靠。
到了这个地步,孙炳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