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单前三了——他鬼使神差地又跑去那家酒吧,却扑了个空,只好像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眼巴巴地向吧台后的大胡子调酒师打听乔纳森·派恩的消息。

“我记得你,”那个大胡子调酒师用整杯的威士忌打发走一个醉汉后,倚着吧台上下打量了一下托尼,“昨天有幸勾搭上派恩的那个男孩,是吧?”

“没错,老兄,你的记性可真不赖。” 托尼毫无羞耻心地承认了,“乔纳森他人呢?我们约好今晚再来一发的。”他这回一定要找回场子,绝对的。

大胡子调酒师露出了一个带着点儿嫌弃的表情,显然是对同性之间的性-行为并不怎么赞同。随即他又撇撇嘴,突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接着往托尼那边凑了凑,好像要告诉他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压低声音说道:“boy,我想你还不了解成年人的世界,男人们在床上的任何承诺都做不得数,越是英俊的男人越是这副德行。他们都是谎话精,骗男人骗女人从来都一套一套的,凌-虐完你的小**,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托尼的胃在不停地翻腾着,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啰啰嗦嗦了这么多,就没有一个中心思想吗?没有中心思想,段落大意也勉强可以接受。”他抱着手臂,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问道。

可这回,托尼装得实在不怎么太像,大胡子调酒师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外强中**,有些怜悯地伸出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安慰似的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段落大意是,乔纳森·派恩已经辞职了,现在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而中心思想则是,振作起来,伙计,酒吧里的男人多了去了,你今晚可以再吊一个——当然,我不推荐我自己,一点儿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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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完全没必要专程跑去酒吧,就为了辞个职,可他偏偏这么做了,因为他预计到托尼小蜜糖一定会在今晚跑去那里找他。一来阿斯嘉德小王子对自己的魅力自信满满,二来,被吊足胃口却又没有得到投喂的小动物总会自己跑来找主人的,难道不是吗?

洛基想象着托尼因为找不到自己而挫败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促狭却又发自真心的笑意——那个人类看起来非常骄傲,而让骄傲的人感到挫败则是洛基最喜欢的恶作剧之一。可双脚刚踏上彩虹桥的那一刻,那丝笑意又迅速消散在海姆达尔炯炯的目光之中。

“殿下——”海姆达尔问候道,旁人或许只能从这句简单的问候中听出惯常的冷漠,但洛基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警惕。

是的,警惕,彩虹桥的守门人警惕着洛基,一直以来皆是如此。洛基对这种不同寻常的态度极为好奇,不止一次旁敲侧击想要把事情弄清楚,可海姆达尔却始终守口如瓶。

“海姆达尔——”洛基朝守门人微微颔首,充满一个王子应有的倨傲与威严,身上那套休闲西装不知何时已被金光闪闪的铠甲取代,绿色的披风在身上猎猎舞动。与凡间的宫廷不同,在阿斯加德,每一位王族都是出色的战士,他们不会为着看起来好看就穿上繁复华丽的礼服,除非舞会或是某些特定场合,他们通常都将战甲作为常服。

“父亲召唤我何事?”小王子大步向前走去,龙皮制成的皮靴踏在彩虹桥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众神之父自有定夺。”守门人冷冰冰地回答。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真是无趣。”洛基撇撇嘴,从海姆达尔伫立如罗马柱般高大笔挺的身躯旁擦过,留下这么一句讥讽,翻身跨上一旁等候的骏马,一夹马腹,向金宫疾驰而去。

阿斯加德的建筑有着凡人难以企及甚至难以想象的宏伟,神王居住的金宫尤是如此。整个宫殿是用华丽的黄金柱支撑着建成的,它们根根都有最高的棕榈树那样高,那样笔直地指向天际。宫墙的上方镶嵌着晶莹的水晶,两扇金制的大门上精心雕刻着美丽繁复的花纹和人像,记载着关于世界树及阿斯嘉德神族的传说与伟业。

“我最亲爱的弟弟,你终于回来了!”索尔穿着那套金光闪闪的盔甲大步走出金殿的大门,一把抱住刚刚下马还没怎么站稳的洛基,狠狠在他后背拍了好几下,红绿披风交缠在一起,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相较于索尔的热情,那几个总跟在他身后的极为勇士态度明显敷衍得多,都只微微躬身,叫了一声“殿下”,只有范达尔露出了一个微笑。

洛基朝他们点点头,又叫来一名侍卫让他去禀告?*癜露∽约夯毓并即将前往觐见的消息,而后在索尔的陪同下,穿过长长的走廊往众神之父所在的正殿走去;

“父亲召我回来是为着什么事?”他一面走,一面转头问自己的哥哥。

“是父亲叫你你才回来的?”索尔不满地咕哝着,“你有段时候不着家了,要知道,母亲和我都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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