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得一缕阳气,那可能无法使得她脱困,而需要召唤更多的帮手。假设她本就擅于火,也就会召唤毕方、三足金乌等火性妖怪前往身边。
鉴于古墓里种植的古梧桐,梧桐引凤凰,凤凰亦属火,使得这一假设的可能性更大了。
“阿言,你是猜老刀与毕焕焕受感应而入武陵山脉。”
无偃一听就明白了言不周的未尽之意,他凝眉沉后却微微摇头。“以一己之力引得湘西灵气躁动。倘若是在殷商时代,那位大祭司以活人之躯还有可能做到,如今却毫无可能。”
轰隆!
天空中雷鸣再起,雨势仍未有半点停歇的趋势。
言不周认同地点头,却是手指天际,“我并没说湘西灵气异动是大祭司所为,只觉得是几者正恰好都赶上了。且听这雷声,你没留意一件事,我也是才想起来,这是春雷震天,恰逢惊蛰。”
战国有书《夏小正》,记载节气物候,其中写到二月初,「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
无偃不曾多留意人间节气,言不周也不习惯以二十四节气计时,两人实则都算不得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
这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此时是万虫出洞的时日。
湘西之地有蛊虫之术,蛊虫亦是难逃虫体,恐怕多少也受到时令变化影响。
无偃听着惊雷声不断,他可没错漏言不周说的是‘几者’撞上了。“之前,你提到了湘西的这一支女丑氏身着青衣,春香小姑娘能以血喝退梦魔鼠,她却失忆重伤不知怎么离开了巫寨。
依着我们仔细行路也会迷路,足见没人引路的话,外来客想要深入巫寨很难。更不提掳走寨中身份贵重之人,其中八成发生过内乱。说不定正是青衣与白衣之争。
倘若身着白衣的大祭司尸体被带回湘西,她又要召唤火性妖怪以谋报仇或脱身之事,这湘西太平不了几天了。”
太平不太平,该来的总要来。
当前,言不周更想知道的是,他们怎么会同被引往荒庙了?
*
鼎州城?府衙
展昭随着知州一起去了停尸房。且说他一路入湘,却没能查到有什么盗尸的官方案卷,岂料昨日有人在鼎州郊外发现了一具女尸。
受害者的头顶正被插入尖钉,仵作检验出钉子上带毒,这应该就是致命死因。
仵作却无法断定一点,“受害者被侵犯过,其体内还有残留精//液。但从她身体上的淤痕来看,很有可能是死后留下的。难道凶犯连一具尸体也不放过?”
展昭不由心头一凛,鼎州城的仵作没见过奸//尸前例,但他正是为查此相关之案而来。
此前,开封府众人讨论案情时,推测过辱尸头目可能有什么特性。
这种不正常的行为,可能源于行凶者十分渴求完全支配他人的权力。尸体不同与活人,不会进行一丝一毫的反抗。
因此,不得不假设多种可能性。
行凶者会不会进化?会不会从挖坟辱尸,进一步变成杀人辱尸?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金乌大仙,法力无边?
“展大人觉得这位死者,与你的案子有没有关系?“陶知州并非无的放矢请展昭去停尸房走一遭,这等着展昭点头确定,才邀他去书房密谈。
陶垚一番遮遮掩掩不欲为外人知晓的模样,让展昭心头一沉,这幅情形他没少见。
若非死者的身份特别,就是陶垚手中压着不少相关案件,不好办的事情才需避人耳目。
陶垚让侍从守在门口,亲自关上书房正喊门,才抽出了一份卷宗。
“不怕展大人笑话,我生于太原,三十几年都在北边生活,等来湘西做知州,才觉得不如在家乡做县令。一年了,仍是不适应此处气候。”
不能适应的不只气候。
太原城距离宋、辽、西夏边界不远,陶垚对三个国家多族杂居的情况早就很熟悉。来到湘西鼎州,他才会发现此处与北边边境不能相提并论。
同为多族杂居,北边边境早已互通商贸,辽人与西夏人九成都会说汉话,而且风俗也越发向汉人趋同。
“湘西就不一样了,虽然名义上此处都是归我朝管辖,实则很难管得明明白白。
山路崎岖、语言不通、风俗迥异,又没频繁的商贸往来,生活在县城里的南蛮们还算守法,但山里的那些各有各的族规礼法,刑律对他们压根不适用。”
陶垚越说越大吐苦水,调职此地,就是远离中枢权力被明升暗降。
他可没雄心壮志想要修路进山,更没有在湘西打通另一条茶马古道的远大目标。
从前唐至今,走通了难于登天的蜀地与外省互市,生意也做得如火如荼,那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
两相对比,湘西山林中的部族对外真没几分加深接触的想法。
“山里有什么?随便走走,见到怪虫可能就是蛊虫。见到洞穴,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