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看他不以为然,更是急得握着他的手压在胸前:“文若,世事已如浊泥,你不要去踏。我们如今还在岸上……”
今后总会有船来渡你我。
荀彧清凌凌地望着他,叫他咽下了后半句话。
浪清濯缨,浪浊濯足,荀彧该是这样的人,但这让荀攸胆战心惊。他用力握紧荀彧的手臂,极力想从他的眼中剖出分毫赞同的眼神。
“……如果我们的性命数得见一点厚度,这些苦难与折辱是值得忍耐的,是不是?”
荀攸放轻了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就将他这些话听了去。按照新时代的标准,饥寒不能叫苦难,审判忠诚也不能叫折辱。荀彧仍旧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望着他,荀攸紧紧捏着他的指尖:“文若,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我在听。”
“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