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岁生气到变形,他大声地喊道:“当然是送我去医院!”
柏知寒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鹤岁的脚也崴着了,平静地开口:“我背你。”
鹤岁一点也不客气地抱住柏知鹤的脖颈,让他背起自己来。
目睹全程的系统震惊不已地说:“我还以为你这次又要搞砸,没想到还真撞进了他怀里,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嘲讽你除了一张脸别无所长了,至少你还有演技。”
鹤岁闷闷不乐地说:“我没有演,我本来就是被他拽进怀里的,而且鼻子是真的被撞得要疼死了。”
“这样。”系统从善如流地改口道:“那么你还是除了一张脸,别无所长。”
鹤岁:“……”
鹤岁一被送进医院,就被医生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医生给他止完血后没让走,要鹤岁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观察一下,鹤岁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一转头就又哼哼唧唧地作起来,他指责柏知寒说:“都怪你太硬了。”
柏知寒的眉头动了动,面不改色地说:“多谢。”
“我没有夸——”鹤岁的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他才发现自己的话太容易被误解。鹤岁揉着自己有点发烫的脸,偏过头结结巴巴地解释说:“你胸口那里硬邦邦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撞得流鼻血。”
于是无端的指责就变了味。
柏知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鹤岁,久病的少年肤色白得几乎不真实,以至于面上横斜的绯红格外显眼。他避让自己的眼神虚浮得有些刻意,湿漉漉的眼光显出别样的动人,眉眼间的骄纵在不经意间被冲淡,只剩下属于少年最青涩的害羞。
想让他看着自己。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柏知寒便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鹤岁:“你有血友病?”
“嗯。”鹤岁揉了揉眼睛,没有注意到柏知寒略有不同的眼神。他的鼻子里还塞着两团蘸了药的棉花,说话时鼻音很重,“对了,你有没有跟我小表哥说我们在医院?要不然马上他到处找不到我,没准儿会以死谢罪。”
“说了。”柏知寒语气淡淡地回答,“他说马上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