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有一点欣喜的。因为,世界上只有忍足侑士会对他使用这个称呼。

忍足侑士明明是那么口齿伶俐、舌灿莲花的人,此时此刻却好像刚刚的迹部老爷一样别扭。透过他的镜片看到的暗沉的双眼,感受不到一星半点情绪。可是迹部却在那个看不出情绪的眼神里,一瞬间,仿佛过了一万年。原来直到现在,他还不能坦然地面对那双眼眸。

不二周助001

幸村最终还是陪真田一起来了东京,只是不出席迹部的婚礼。因为不二告诉他,白石最近也在东京,他也不是为了迹部的婚礼而来。

“白石君会在东京待多久?”幸村和白石坐在沙发上,听着不二在厨房里捣鼓的声音有些心惊胆颤。不要紧,只是一杯茶而已,不二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幸村安慰自己。

“不知道呢,也许会很久吧。”白石是受公司的指派来到东京的,参与一项新型药物的研发,也许在没有成果之前都不会回去。“幸村君不多留几日吗?难得来一次啊。”

不二一手端着一杯茶出来,幸村捧起一只杯子,看着茶杯中飘浮的茶叶包,心想真是太好了。幸村回答白石:“不可以哦,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真田就只请了一天的假,明天要工作的。”

“为什么真田君回去,你就一定要回去啊?”白石百思不得其解。

不二笑笑:“因为幸村的身体不好,他的家人可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出远门的。”不二突然话锋一转,“就算家人放心,真田君也不会放心让幸村一个人回去吧。”

“不过下次我可以瞒着真田君一个人来,为了白石君也是值得的。”幸村笑眯眯地对白石说。

这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舅舅,舅舅我肚子饿。”白石和幸村抬眼望去,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小女孩扒着栏杆坐在楼梯上,看起来刚刚从午睡中醒来的眼睛时不时眯起来。不二应了一声,走到楼梯上去把小女孩抱到餐桌前,接着进了厨房去。

小女孩爬下椅子,向客厅中的两人走来。她大大方方地在幸村身边坐下,有模有样地自我介绍:“我叫实玖瑠,不二实玖瑠。你们是我家的客人吗?”

“你好,实玖瑠,我叫幸村精市。”白石看到实玖瑠明显更亲近幸村一些,她的问题似乎也只是对幸村提出的,就放弃了回答的想法。实玖瑠是不二的姐姐不二由美子的孩子,不二由美子离婚后将女儿改了姓氏,一起住回娘家。不二的父亲常年在美国工作,已经加入美籍,母亲和弟弟裕太先后移民过去,这座老房子里原本只剩下他一个人居住,不二由美子母女搬回来后,倒热闹了许多。

“你好,幸、幸……”后面的名字显然没有记住,实玖瑠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抱枕。

“幸村哦。”幸村温柔地提醒她。

“实玖瑠,饭热好了。”不二把一盘幼儿食品摆在餐桌上叫道。实玖瑠乖巧地跳下沙发跑向舅舅。

白石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幸村,听说小孩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可是白石自认长得也不输给幸村,为什么实玖瑠就只亲近幸村呢?幸村正在对不二问话:“不二,你给她吃的什么东西?”

不二回答:“放心,是我姐姐做好冷藏起来的。”幸村故意作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白石看了一眼手表,念叨:“不知那边的婚礼到什么时候结束。”

“怎么了?白石也在等什么人吗?”不二问着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嗯,谦也来了,说是婚礼结束之后要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谦也也来参加迹部君的婚礼?”幸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如果说他们与迹部的交情不深的话,忍足谦也与迹部景吾好像更加没什么交情。

白石干笑了几声:“因为东京的忍足君,他说什么也不敢去迹部君的婚礼,但要是收到了邀请又不去的话是更加了不得的罪过,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拽着谦也一起。”

幸村和不二从白石的话语中听出了奇怪的东西:“忍足侑士?不敢是什么意思?”

“好像从忍足君结婚的时候起,他们就断绝往来了。忍足君的婚礼,也没有见到迹部君呢。”幸村和不二对视了一眼,白石突然从瘫坐变成了端坐的姿势,这两个人有古怪!“你们眉来眼去的是什么意思?”每当这种时候,白石就有某人要遭殃的预感,根据经验,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那个人是他自己。

不二托着下巴思考:“因为忍足君结婚而断绝往来吗?”

幸村笑呵呵的:“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呢。”

白石松了口气,看起来不是针对他的:“说起来我也很疑惑。忍足君结婚了,作为好友的迹部君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为什么会发生断绝往来这种事?难道像我们一样,忍足君忘记邀请迹部君了?就算是那样应该也不至于记恨这么多年吧。”不二和幸村相视一笑,白石觉得他们一定有问题:“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并没有,”不二捧着自己的茶杯,“我猜迹部君是吃醋了吧。”吃醋是轻的说法,是吃醋还是愤怒、伤心乃至绝望,完全取决于那不为人知的、他们自己的心意到底有多深。如果是手冢的话,不二仔细想了想,那种感觉应该是天都要崩塌了吧。即便到了现在,不二也不能否认自己会有多在意这个问题。

“吃醋?”白石若有所悟的眼神在二人中间逡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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