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思夜直起低俯的身体,离开两步,示意可以继续了。

接下来,就是简单直接的五十戒棍,对于新入营的侍来说,是立威。

注1:蔚思夜身为弘国人,称呼敌国君主,直呼其名。

注2:记录君主言行。

56、〇五一 寒光,点罚(下下) ...

说实话,蔚思夜真的非常喜欢容云……的身体。

白皙劲美,修长匀称,肌理分明的肩背上,暗红色的鞭痕纵横,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容云的身体,都符合蔚思夜审美中,最理想的那个标准。

在蔚思夜的眼中,人的身体就如同一件工艺品,而他喜欢在完美的原坯上雕琢凄美的花纹。然而,可惜的是,对大多数还算完美的原坯来说,一旦开始被他雕琢,原坯基本都会变得不再完美。拿寒光营的侍来说,他们的身体,虽然坚韧有力伤痕累累,但大都很符合两个字,精瘦。太瘦了,太粗糙。而寒光营的奴们,他们的身体,确实可以被专门按需要处理,但即使看上去很完美,那也是乍看,少了内涵,假的就是假的。

容云的身体,就如同一件漂亮的工艺品,并且很难得的,在被人雕琢了凄美花纹后,原坯还依旧完美如初。蔚思夜很好奇容云是怎么保养的,或许药好是很重要的原因?媲美雪津的外伤药,这个,烈王府果然很有本钱啊。

容云跪在那里微微向前俯身,双手撑在刑架之上。蔚思夜尤其专注地欣赏着容云肋下腰侧的肌理,他觉得实在是很难得的享受。很久了,在寒光营,他一直一路看着各种排骨下来,连吃排骨的胃口都快倒得差不多了。

戒棍说白了就是脊杖,为容云施脊杖的人,是永远比侍九九更积极的一零一。在看到容云去衣后的瞬间,说侍一零一不惊讶是假的。其实,自然不只是他,无论是台上的侍九九还是台下的侍三六,在场几乎所有人都非常惊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不懂跪矩没有见识”的侍三七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伤,简直可说是有些触目惊心了。

侍三六跪坐在远处,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明白侍三七这个人了。

另一边,青衣抓紧机会,执行着容瑀交给他的任务,他很认真地观察着容云,来确认蔚思夜所言的虚实。

真的不能怪容瑀沉不住气,因为容熙实在是积威在前,他已经有了对付容熙时分一杯羹的心思,保不准容熙会不会看出来,目前,他还不想跟容熙针锋相对。烈王容熙可是老狐狸,如果他不小心点,可能被卖了都还不知道。所以,趁早,如果发现容熙送容云入寒光营是想对他不利的话,他马上牺牲蔚思夜。反正蔚思夜前科累累,说服力十足,就说都是蔚思夜办的,把这件事平下来。

为容云验伤的结果,让青衣不得不承认,蔚先生所言非虚。三重鞭刑的刑伤……只要是个正常人,设苦肉计都不会这么多此一举的。他虽然不及蔚先生对鞭的了解,但在已经先有了蔚先生的结论在前,他再验证一下,还是可以很快看出究竟的。容云的鞭伤是带着内力造成的,这样的鞭刑,青衣自问,每一鞭都足够让他吐血,虽说事后可以调息恢复,但是受鞭的时候,内息翻涌,那种痛苦,可想而知。但凡是不太讨厌儿子的父亲,就算想设苦肉计,也下不了这样的毒手吧。

青衣不会知道,其实事实远比他想象的要更让人发指,三重鞭刑算什么,容熙为了一举多得的处理容云这个“细作”,昨天用的,是忏心之刑,还是忏心血诫。容熙隐瞒自己对容云用过这种世间酷刑的事情,实在是因为忏心血诫的话,堪称过头中的过头了,很容易会使人向另一个方向猜测,而被有心人利用的后果,很可能更加不堪设想。

容云静静承受着一零一的脊杖,对他来说疼痛还好,与父亲的家法相比,轻松多了,起码凭寒光营的戒棍,想一棍打到他内伤是不可能的,这五十脊杖的威力,恐怕不及父亲五鞭。只不过,容云看着顺着自己俯撑的手臂,流下的鲜血,凝重地皱了皱眉,背后尚未痊愈的鞭伤几乎都裂开了……他不能再失血了,这真的是他的极限了,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温都开始下降了。而且,寒蟾在迅速聚集寒气,也快发作了,到时候,自己的体温会降得更低。


状态提示: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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