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瑞尔乘坐马车前往隔壁市区探望好友,在归来的路上,一辆四轮马车癫狂地朝瑞尔的马车驶来,并且不受控制地撞在瑞尔的马车上。幸好马车夫及时转向,但那辆四轮马车上装载着大量巨石,瑞尔的马车被撞翻了,石头砸破了马车的外壁,并且将把瑞尔护在怀里的撒切砸伤。
瑞尔不敢想象,假如当时马车夫没有及时转向,巨石砸下来的位置有所偏差,又或者其它控制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么撒切的死亡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心口闷的慌,瑞尔现在20岁了,他一半的人生都有这个男人的参与,撒切体贴负责,认真而严谨,他的胸膛温暖又令人依恋。偏偏撒切还不自知,永远将自己摆在比瑞尔低一台阶的位置上。甚至撒切从未正视过瑞尔眼中日渐强烈的感情,这是令人恼怒的。
“……我希望没有下次。”瑞尔打算离开,他需要用点别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哼,一个臭鼠辈,一个榆木头,实在讨人厌,“你好好休息,其他暂时放下。”
“额,等等!”面对明显面色不好的男爵,撒切连忙说出下面的话,“不……我、我是说主人,我很抱歉,我恐怕不应该继续待在这儿,我想我应该回自己的房间。”
撒切住的佣人的房间连个壁炉也没有,又小又窄还冷冰冰,瑞尔怎么可能让他回去。
瑞尔装作没听见。
cerⅥ
撒切受伤了,另一名男仆接替了撒切的工作。
今天天气很好,瑞尔将在花园里享受他的下午茶时间。
瑞尔爱吃甜点,厨房每天都会准备不同的的蛋糕和饼干,这时是瑞尔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幼儿掌心大小的提拉米苏装在中国销售来的青花瓷器上,小巧的银叉擦的闪亮,同样花色的瓷制红茶杯内装着东方的大红袍。
除了提拉米苏,糕点架上的小点心也深得男爵青睐。
蛋糕香甜,饼干酥脆,瑞尔享受极了,他放下银叉端起茶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杯红茶,他不爱红茶,更偏爱奶茶多一些。
只轻轻呡了一小口,那杯红茶就再没碰过了。
假如是撒切的话,他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男爵不住地想,早知道不让瑞尔休息了。此时此刻瑞尔选择性忘记他的贴身男仆现在是个右手不能行动的“残疾人”。
女佣踩着轻盈的脚步走近,手中的托盘上摆着蔷薇花纹的尖嘴壶。她先将红茶杯放到一边,换了个干净的杯子,随后拿起尖嘴壶,手腕微倾,壶口流出琥珀色泽的液体。
直到一切委稳妥,女佣才说道:“这是撒切先生为您准备的奶茶,让您等候,十分抱歉。”
瑞尔的表情淡然,心中十分满意,他控制不住地嘴角上翘到恼人的弧度,醇香的奶茶也令他心情愉悦不少。
一旁的男仆过来替女佣收拾好托盘,然后体贴地替女佣端到门口。
瑞尔:“……”以为我没看到你们碰在一起的手吗?
原本瑞尔应该大怒,并且教训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佣人,城堡规定了仆人之间是不能苟合的,但此刻另一个烦恼填满了瑞尔的大脑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这两名仆人的问题。
想他堂堂一个男爵,金钱地位名誉都不少,可是偏偏没办法和自己喜欢的人小手牵大手——如果瑞尔需要,他可以吩咐撒切做一切事情,亲吻他的唇,抚摸他的手背,但是瑞尔不仅仅想要ròu_tǐ上的慰藉,他更渴望撒切能爱他,虽然堂堂男爵渴望得到一个男仆的爱本身就是个笑话,但瑞尔就是这么期待着,即便此刻的他连仆人都比不上。
这。
实在。
太气人。
于是本来就吃的太饱的男爵大人连晚餐都吃不下了。
撒切躺在床上,他被男爵勒令不许出房门,靠睡眠度过了一整个白天,撒切睡得筋骨发软,等到天黑了便清醒的不得了,过于清闲导致容易胡思乱想。
不知道主人怎么样了,今天的雪好像更大了,希望主人不要生病。今天忘了提前告诉厨房准备奶茶,也不知道主人有没有生气,希望主人不要又吃太多蛋糕,不然晚上饿了又该闹脾气了……
时钟敲响第九下,撒切忘记了这不是他那间陈旧的佣人房间,房门不会在有人进来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响提醒他,而男爵也没有进自己的房间——整座城堡都是他的,撒切的房间理所当然也是他的房间——敲门的习惯。
于是当男爵站在床边时,撒切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
“主……主人?”明显的疑问。
瑞尔看了他一眼,说:“进去。”
撒切疑惑。
撒切的无动于衷惹恼了瑞尔,他不满道:“睡进去,你想要我睡地板上吗。”
下意识服从命令的撒切躺到大床的里面,他眼睁睁看着男爵解开身上的披风,身上顺滑的丝绸睡袍被带起又滑下,紧接着男爵爬上了他的床。
撒切再愚钝发现现在的情况不对劲。
青年身上清甜的香气萦绕鼻稍,淡淡的,带着玫瑰的香味。撒切十分熟悉,那是男爵常用的香皂的味道。
被子里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瑞尔侧躺着,他的手就摆在撒切的手的旁边,他想握上去。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看清了男人的侧脸,几年的时间不仅让瑞尔成长成熟,也让撒切褪去莽撞变成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从昨天开始,瑞尔脑子里逐渐形成一个假想,他要把撒切留在身边,永远的,长久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