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便是此时此刻,可卿再怎生不得趣,却依旧是园中妃子,若是她因愁生欲,
以怨动情,有了那缠绵心温柔意风月念,要亲吻自己,自己愿与不愿,都只能凭
她吻来,便是进一步要行那种种羞耻凌辱之事,便是爱抚摸玩、逗弄亵渎、乃至
是宽了自己衣衫,瞧了去自己那娇羞luǒ_tǐ,甚或是要逼迫自己再做一些羞煞人辱
到魂之举动作为,自己难道还能不顺从不成?自己今儿内里一套贴肉衣衫,何等
fēng_liú滋味,竟要给可卿瞧了去摸了去乃至脱了去不成?她虽入园为奴,心头转
千回,但是分分寸寸想的都是只有弘昼一个可能来奸之辱之坏自己清白逞欲,只
如今方才意识到,居然另有其人,也一般可以玩弄凌辱自己身子,亵渎奸污自己
ròu_tǐ,竟还在弘昼之前。更可怖是,这人居然也是个女儿家,这何等让人一时觉
着荒唐可臊,倒好一似死死咬定,要提醒自己自己虽是芙蓉貌冰洁质,然为人性
奴,到底只是个风月云雨可用之体。但觉一股羞耻热血,自丹田里奔涌上来,那
脸蛋儿「刷」得红了,数月来反复压抑着那一股少女被拘、沦为性奴、时时备着
供人泄欲之惊惧惶恐,乃至自己心中独有那一份自悲自哀生欲死之心,都再也压
制不得,满满溢得出来,几乎要恼得一时就要羞哀无度,要伸手推开可卿,哭出
声来。
黛玉细弱纤纤玉手方才抬动,倒是可卿见她粉面儿猛得臊成血红,却是自有
一份心灰意懒,叹得口气,却不再进一步动作,也不忍再轻薄淫辱于她,只轻轻
理理黛玉耳垂边发端云鬓,黯然道:「林妹妹……你莫怕。你素日里虽与我淡淡
的,可怜见的也是雪砌冰堆的女孩子家,既做了子之奴,亦是命数使然。以你
颜色容貌,迟早要由得子奸玩失身总是难逃。如今我也没一时可活了……便是
再yín_jiàn无德只爱那些见不得人的脏事儿,也只拿自己房里丫鬟出气撒火才是了
……却如何舍得再拉你来垫背落水,一味作践。姐姐我只是一时情动,感念你真
心劝慰我,才……才亲你一口……,是爱你怜你,并不会难为你糟践你添你耻事
的……」
黛玉这几日本来心思就重,闻得此言,不由更是愣了。想着自己适才劝慰可
卿之语,再想想这几日自己心头之意境,不由更是添了那一等凄凉决绝,自愧悲
悯之意。阵阵波澜方寸起,被可卿这一吻又是一慰,竟然有一等豁然念头:「我
自己适才都说了苍天造化,生就这等风月之事,又托我为女体,命数我为性奴,
如何就一时忘却了……我生得这身段儿皮肉儿,给那等男人家弄了去……他们快
活,我却悲辱,这安知不是前世里孽缘安排,否则何必生我如此美艳,又何必让
男人家辱我时能那等得意……既为子之奴,我本当安心侍,由他淫辱奸玩
……怕不是这生里安生赎罪被污,来世里才能得个清洁身子……何况父兄教导,
君臣奴是为大义……我却只是一介性奴,那古书上般般记载,为奴侍是本份
……我尽是被那起子礼教歪人所误,天天想着可怜贞洁二字……傲然事,岂非
是古人所说 过洁自持、不依轮回造化,到是堕落了魔道 ……」想到这里,竟
然又是一身冷汗,又思又想:「想子定下规矩,上位者可任意奸辱下位者性奴,
我初时只以为是女女欢好,是子荒唐喜好观玩。这情妃姐姐一口亲来,子并
不在身边,我却依旧那等悲耻难忍……难道竟不是造化里造就……这耻辱一道,
于这里头深造三层,也是使然……可见fēng_liú之事,本不是子独有,亦不特需那
等男子奸辱,便是女儿家也是天然的……」
她想到这里,也不知怎的,又想起妙玉来:「我一向儿自持清白,躲着子,
却连累了妙玉被子奸污玩弄……如今想来,究竟是我害了她,还是反而脱她出
了真正苦海,断了那层 我清白不沾染风月 的妄念,才算是个了局呢……」心
头越想越乱,竟反复思量,仿佛是愧对自己素来之桀骜,有心要「顺从奴德」,
也不知哪里来一股子心气,身子一震,一咬牙,竟是又蹲身半福,道:「情妃姐
姐……您说哪里话来?我适才不是说了,一切是造化……您是妃子,我是小姐,
差着尊卑位份,园中本有规矩。适才是颦儿有些个怕了,若是姐姐您想……想
……想要……」她此刻到底挣扎,方知出口艰难,努力憋了红脸,但凭着一股子
气,从牙缝里挤出那羞臊言辞来:「想要玩玩颦儿身子……交欢侍奉,遭奸受辱,
本来是颦儿的本份,给子先玩,还是给姐姐先玩,可笑颦儿还挑个什么。何况
子定的规矩,姐姐可以的……姐姐看得上、能舒坦便是了……颦儿虽羞耻凌辱,
也算是尽了奴德……姐姐尽不必管颦儿感受才是。」她一路咬牙忍耻说到这里,
顿一顿,羞得几乎要昏过去,见可卿却无举动,静默片刻,才回过口气来道:
「只是姐姐今儿究竟是怎么了?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