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汜离开这个古怪的胖子,回到了篝火的另一旁。
“那家伙是谁?你认识?”王离巷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问道。
“不认识,但是他身上有我感兴趣的东西。你还有水果可吃?”白汜惊讶道,难道胡须男他们一行人在逃亡的路上,还顺道洗劫了水果店?
“我自己带的,作为一个贵族。吃完晚饭怎么能没有餐后水果。也就只有你们澳萨人每餐只吃肉和主食,连甜点都没有。”王离巷鄙夷的看了一眼来自澳萨的平民好友。
“事实上我们有甜点,不过算了。”白汜嘀咕道。又用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真正到了战场上他才发现,自己刻的“入梦”阵一点实用性都没有,还不如随手刻一个一级的火球阵,甚至诱声阵(十分常见的一级炼金阵,唯一功效就是激活后可以播放事先录好的声音,多于用给他人留言之类的)管用。想到那天徐海烟随手就是一个攻击性炼金阵,而自己只能拎着匕首乱砍,他心里就莫名的烦躁。
询问王离巷才得知,他比白汜早醒了几个小时,期间一直在和胡须男攀谈所以得到了很多情报。胡须男一行人原计划是去瓦勒,现在到了瓦勒发现这里也并不安全,便打算改道去澳萨避难。他们有一辆路上捡来的大巴车和不少食物,撑到澳萨是肯定没问题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白汜和王离巷要不要跟他们回澳萨。
理论上来说,指挥官柳回把包括他们二人在内的搜索小队指派给了徐海烟负责,而徐海烟又跑了,他们现在没有领导的情况下回澳萨并不算逃兵,甚至还可能因为作战英勇而得到封赏。他们已经比其他同学要幸运的多了,完全没必要再趟这趟浑水。
于是白汜找到胡须男,表达了一下对他的感激之情,并且表示愿意和他们一同前去澳萨。胡须男当然大喜过望,他们一行人都是新罗人,冒然去澳萨避难,就算两城历来交好也会引起澳萨方面的猜疑,这下有白汜和王离巷两个黎明堡学生打头,麻烦和刁难会少的多,而且他在救起昏迷的二人时也观察了周围的情况,那满地的尸体宣告着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多么惨烈的战斗。胡须男自问要是换了他自己在那里是活不下去的,所有对二人也是有些忌讳。要是他知道那些怪物的尸体大部分都是一个女孩所杀,他们和其他同学只不过打打下手而已,不知道还会不会对他们这么讲理。
而且白汜觉得应该尽快回黎明堡向学校方面报告有关于柳回和徐海烟的事,早先他对徐海烟的好印象现在自然烟消云散,而且关于柳回学长..
白汜皱了皱眉,下意识瞥了一眼王离巷的方向。
他总觉得柳回学长这个人浑身透露着诡异的气息,原本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宪兵队长官离奇失踪,作为新的指挥官他又下达了数个让人莫名其妙的错误指令。
而王离巷虽然一直大大咧咧的没有正形,但毕竟是汉和城出来的贵族,见识不是他这种乡下小民可以比的。
算了,路上有机会再问问吧,他撇了撇嘴。那花花公子现在忙着勾搭那对情侣中的女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娇小的身姿让人有一种天生的保护**。而那女孩的男伴,现在正苦苦哀求胡须男,想让他们带着他顺路去一趟附近一个叫维玛的小镇,似乎放心不下他生活在那里的父母。
天已经快亮了,实际上白汜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只不过北方的白天时间都较短,大约八点天才会亮的透彻。
远处传来一声略带哭腔的哀鸣,看起来胡须男还是拒绝了那年轻男孩的请求。
虽然那维玛镇似乎就在附近,但白汜一行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自保能力,胡须男等人携带的武器也在一路上基本消耗殆尽,而白汜和王离巷之前更是沦落到用匕首跟怪物肉搏的境地,这时候去接近一个曾经有大量人口的小镇,无疑于给那里的怪物送早餐。
他走过去拍着那男孩的肩膀安慰他,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显得有些无力,两个日常行动都困难的老人,怎么在着这该死的末日中活下去?他看着男孩肩膀无声的抖动着,一滴滴泪珠顺着被血污填满的衣领向下滑落。
他甚至有些恶意的想,等这次怪物浪潮彻底结束以后,还有多少议员有资格站在议会的自由之秤大厅中大放厥词?浪潮的中心——新罗城的周边村庄几乎被屠戮一空,甚至连新罗城自己都自身难保,就算他们熬过这次末日,恐怕也将成为六大城中最弱小的那个。
于是他们一行人在稍作休整后,就踏上了返回澳萨的旅程。与此同时在这片战场的另一边,鲜血和厮杀的正中心——
“呸。”一个身着黎明堡制服的壮汉将手中的尸体狠狠扔在地上,又仍不解气的吐了口口水在上面。
“柳回,老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嘿,宪兵团的那小官儿是被你杀了吧?”他朝面前的一道身影喝骂着,那身影站的笔直,明明身处战场却没沾惹一丁点儿鲜血。
被那壮汉扔在地上的“尸体”(如果被撕碎成四块的残骸也能称之为尸体的话。)同样身着黎明堡制服,在它身边还躺着无数被虐杀得无法辨认的尸体。
“告诉我,看着你的追随者被我撕碎是什么感觉?”壮汉大笑道,在他手背上一个粗犷的奇特纹身在血污中缓缓蠕动着。
而对方并没有回话,还是那么安静的看着他,眼神中依稀有些跳动的喜悦。
“贱种。”他继续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