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猪手当场被抓,也不见得有他这么心虚。听到漠北君走过来时踏霜裂冰的足音,他又忙遮住自己的脸。
漠北君今天火气似乎特别大,半点也不高冷:“你在干什么?!”
尚清华讪讪地道:“你不是说过‘别让我再看见你’吗。这不看见了没办法,我先遮遮脸。”
漠北君扬起了手,尚清华习惯性抱头。
“……”
漠北君把他两只手分开了,抻直了,忍无可忍道:“再让我看到你做这种动作……你的手就不必留了!”
这句有那么点咬牙切齿的恨意。尚清华条件反射又想抱头,可是为了自己这双敲键盘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手,生生憋住了。
憋得慌,于是开始抖啊抖,抖得漠北君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尚清华:“呃其实也没有!就是我总觉得大王你要给我那么两下。以前嘛打打踹踹无所谓,可是现在您已经正式继位了,修为今非昔比,一下就能惊涛拍岸乱石穿云,我怕我承受不起您的两下……”
漠北君道:“闭嘴!跟着我,走!”
尚清华豁出去了,壁虎状牢牢扒在石壁上:“我不走!不对,我要走!我要回老家。”
漠北君道:“是不是我给你打回来,你就不走。”
尚清华:“与其留下来每天被你揍三顿,不如……啥?!”
打回来?
给他打回来?
漠北君肯给他打回来?
为了让他不走漠北君肯给他打回来?
过于震惊,尚清华脑内正无限循环以上阶梯状文字阵。
漠北君抬着下巴,僵立不动,一派“随便打,我不还手”的昂然气场,眼角却一直偷偷在观察他。
见他半晌还不动手,漠北君好像忽然高兴起来。虽说他高兴时,看起来也不过是眉梢扬得稍稍高了些。
漠北君道:“不动手?时限到。那就不给你打了。走。”
等会儿我没说不动手啊?这还有时限的?
漠北君眉角扬着那点藏得极隐蔽的愉悦,拽着尚清华就跑。尚清华当即一阵鬼哭狼嚎:“妈呀疼疼疼大王你你看看我!看到我看到我!”
漠北君果然看了看他,也看到了他血淋淋的一条腿。
“……”沉默片刻,他试着想把尚清华扛起来。
尚清华死去活来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你这样扛着我走一路,我这条腿真的就废了啊!”
漠北君道:“那要怎么办?”
尚清华双眼含泪,试探道:“要不……先给我找个大夫?”
漠北君“啧”了一声,转身就走。
一阵冷风吹过,被抛弃在原地的尚清华呆若木鸡。
这是……嫌他麻烦?
少顷,漠北君便回来了,还拖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一辆板车。木鸡这才变成活鸡。
堂堂魔族二把手,高贵冷艳的漠北冰族领导,纡尊降贵拖着一辆与他画风极其违和的破烂板车。这画面,给力!
尚清华“噗!”的,又破功了。
眼看漠北君额头又有青筋在隐隐跳动,他赶紧哎哟哎哟皱眉叫唤起来。叫得两声,漠北君便把他抄起来,放到车上安置好。
虽然坐的是辆歪歪扭扭的破板车,不知道是从哪家农户院子里的老马身上抢下来的,以往也应该只是拖些草料、干柴、泔水桶之类的东西,尚清华坐得却是扬眉吐气、威风凛凛。没见识的,还以为这是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高中的状元郎,受了圣上赐婚,正敲锣打鼓迎亲去也。
真是宿命的轮回。第一次见到漠北君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用一辆板车,把失去意识的漠北君拉去开房的呢!
有诗为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板车轮流转,明年到我家。哈哈!
尚清华飘飘欲仙仙风道骨地宣布:“我要吃面。”
冰哥那碗面真好吃,但是太少了,没给他剩下几根,吃不过瘾。
漠北君:“嗯。”
尚清华强调:“拉面。”
漠北君:“可以。”
尚清华得寸进尺:“你做。”
板车猛地一顿,漠北君立定在原地。
隐隐有不知源的寒气飘过来。尚清华立刻怂了,挤眉弄眼道:“我做我做,当然是我做。随口说说嘛,嘻嘻嘻。”
唉。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半晌,板车车轮又徐徐转动起来。漠北君在前方,不回头,道:“我做。”
……
他说啥?他说他做?做啥?拉面?
肯给他打,肯给他下面的漠北君——今天什么日子?今天大发了!
尚清华决定了!
他要重操旧业。
向天打飞机这个笔名,要来势汹汹重出江湖了!
写什么好呢?尚清华一拍大腿。听说柳宿眠花八十一折的那套春山恨卖得十分之火爆。嗯,就跟风写这个吧!虽说他本人正直无比,但是有人看就有市场,有市场他就敢写。向天打飞机最擅长的就是跟风了,什么红他写什么,准没错!
第一步是要琢磨个大众喜闻乐见的好书名。《清静峰秘史》《我的徒弟不可能那么可爱》《师尊如此多娇》什么的,还没定好,先琢磨琢磨。文笔不如柳宿眠花好没关系,向天打飞机卖的从来不是文笔。而且柳宿眠花、三圣母那一帮写手搞小圈子抱团,飞机大大不喜欢。写来写去就沈清秋和洛冰河两个人,眼界忒小。其实照他看来,完全可以更大胆奔放。比如既然叫《春山恨》,为什么非要局限于一对p?柳清歌此等绝色,不写岂